测。谜语就在这样口耳相传下,由一楼开始攀升,传到层。都是这么说:程瑶飞上枝头了。
大伙儿为她感到兴奋、羡慕、骄傲,但没有嫉妒。
可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守口如瓶的嘴巴,使她们的快乐局限于想像的空间里。
四点钟,换班的时刻到了,两组播音小姐依日本式鞠躬的礼数异位,还没终结,宋展鹏就翩然现身,那神情不像在稽核她们的效率,倒像是在等待什么。女孩中有他要的人吗?大家了然于心。
一双双瞪大的眼睛,偷瞄著眼前的景象,总经理亦步亦趋地跟著交班的程瑶、谬以婕的身后,好像深怕一个闪失,他要的,噗一声就消失了。
程瑶则是两只手像钳子似地抓著以婕的手臂不放,在柜台间游走,却怎么也闪避不掉她们身后的苍蝇,直到每一个楼面都逛完了,她也有如孙悟空使尽全力翻了一万八千里远的斛斗,结果还是落在如来佛的掌心上。
之后,在停车场警卫的注目礼下,程瑶坐进总经理座车的每个细节,不到一个时辰,已是路人皆知。
程瑶一脸平静得教人害怕,两眼直直地,像瞎子,对他视若无睹。
宋展鹏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说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臀部,而女人喜欢看男人臀部的皮夹,但他擅用他的皮夹,花钱买气氛。
首先,他把车停在花店的门口,买了一束淡粉色郁金香送给她,程瑶接过手却没有道谢;他不气馁地的把车开到冰淇淋店,买了一盒放进车上的小冰箱,到了阳明山山腰,在绿荫蔽天、和风吹拂的幽静草地上,享受口齿冰凉、柔软的感觉,她吃了,依然没有表情;他越挫越勇,翻过阳金公路,来到细沙、白狼的海滩,当程瑶沉醉在眼前美景时,他突然将她推入海中,终于,她皱起眉,报复地打了场水战。
夕阳洒下,沙滩金黄,美得教人轻狂。
“我还是有办法逗你笑。”他的手臂突然从她身后一钳,把她整个人往空中一旋,欢呼地问:“你服不服气?”
“放我下来。”她试著用脚构地,却徒劳无功。
他到底有多高?她没有概念,只知道不矮,而经他这么一抱,她心里小鹿乱窜,?*懂地溉秕到他的体格很有弹性,给人想依靠的渴望。縝r />
“除非你答应嫁我。”他耍赖。抱著她的感觉真好,他贪婪的手此刻已不理会大脑的指挥,一个劲地环住她纤细的腰,也不是很用力,用那种刚刚好的柔情搂著。
“宁死不屈。”她不知为何使不出力,只好象征性地挣扎著。
“我要把你转到投降为止。”宋展鹏大叫一声,像个陀螺似地转圈圈。
程瑶急切地喊道:“不要,我们会跌跤。”
果然,两个人转得头晕跌倒在沙滩上,他躺在微烫的沙粒上,她则不偏不倚地躺在他身上,像两根叠在一起的汤匙,急促的心跳声,规律地打著拍子,逐渐的合而为一体。
从来没有这样接近过男人,使她顾不得眼里还有小星星,想翻身起来,虽然身体翻到了沙上,但一手却没能逃掉,仍被他握个正著。
“仰躺看红霞,真是人间一大快意事。”宋展鹏感性地说。
“嗯。”程瑶只在意她的手,正在出水。
他沙哑著嗓音。“如果我们结了婚,一定会很美好的,像这片彩霞满天的山水。”
“夕阳是无限好,可惜近黄昏。”她泼冷水地说。
“你怎么都不受感动?”他有点懊恼。
她没好气地说:“早说过你想投资我,不如把钱丢到海里,对台湾还比较有贡献。”
“什么贡献?”
“填海造地、扩大台湾面积、造福乡里。”她语不惊人死不休。
“谢谢你帮我设想周到,可惜我没那么伟大。”他拿她没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