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比没有起誓立证的爱情,来得有尊严。
程瑶的心又被戏弄了,这一夜,她不打算哭泣,再也不了。
宋展鹏伏在桌案上,手里把玩著一条星光闪烁的钻石项炼,那是送给妻子补偿小别的礼物,孰料房门反锁,碰了他一鼻子的灰。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也没错。为了鸡毛蒜皮的口角,积出满肚子的气,就和青蛙鼓腹一样,膨胀得挡住了天。
他又没有说不要她,事实上,他的臂膀永远为她张开。
换个角度看,只有她不要他的时候。他可是衷心希望她能一生都给他,包括爱情,这样就不会出现她不忠于他的剧情。
为什么男人的心都是保留而自私的?他也不懂,可能是一夫一妻的制度本身不合理,否则,老实的男人为何也不斩鸡头立誓:有了钱后,绝不拈花惹草?他没有听见哪个男人说过这句让女人望眼成穿的誓言,真的没有。
也许是因为──爱情,是男人生活的一小部分,却是女人的全部。
男女在乎的差距。
第二天清早,山岚送来一抹白雾,横隔在碧茵山庄的窗棂,外面的天空到底是在笑?或在哭?只有走出去才知道。
谁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淋了一身的雨水,告诉他们,天气不好。
“好香的奶油面包,不知道我有没有口福,一嚼它的美味?”颜茜儿像个落水的疯丐,一进门就扑香而来。
“老爷,她是硬闯的,我一赶她,她就大叫非礼…”邱伯为难地说。
尚宇文干脆地说:“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这疯婆子捉走。”心里深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等一下,外公,她是我朋友,邱妈,麻烦你拿一件太太的干衣服,给她换上。”宋展鹏同情她。
程瑶打了个寒噤道:“我的尺寸,她恐怕穿不下。”
“那去拿芸芸的衣服。”对妻子的一口回绝,他心里隐隐不悦。
“还有,等她换好后,给她把伞,叫辆计程车请她出去,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共享早餐时间。”尚宇文一脸深恶痛绝。
颜茜儿拨开垂悬的发丝,挺起胸膛.傲气地说:“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个家喻户晓的歌星,颜茜儿。”
“上电视忸怩作态的女人,我看了就讨厌。”尚宇文不给面子。
“外公,你不能讨厌我。”颜茜儿嗲声道。
“谁是你外公?像你这种女人,只要有钱的男人,叫老公都无所谓。”
“你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的曾外公,我当然要跟著他叫。”颜茜儿母以子贵。
“颜茜儿,你胡说什么!我看在你是旧识,又湿透了身,才让你进门,你竟然不怀好心,跑来栽赃我。”宋展鹏懊恼引狼入室。
程瑶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来得太突然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看戏的局外人。
“孩子是你的,我没说谎,这儿有医院的证明单,告诉你孩子已经三个月了。”颜茜儿欢天喜地抽出皮包里薄薄的一张纸,沾上了毒药的纸。
宋展鹏冷笑道:“三个月前,我在度蜜月,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你有没有在瑞士遇到了我?有没有喝醉酒?这个问题,问你太太也可以。”颜茜儿把烫手山芋往程瑶脸上扔。
程瑶无动于衷,脸上没有颜茜儿预期的烧红。
倒是尚宇文铁锈了脸,心里念念有词: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颜茜儿自圆其说道:“就是那一晚,酒后乱性的结晶。”
宋展鹏怀疑道:“我喝醉了,还能做吗?”
“你的能力,可以去表演帝王功。”颜茜儿花痴般地咧嘴一笑。
“如果真的是我,我醒来后身旁并没有人。”
“你偷偷地走掉时,我正在浴室里淋浴,想想看你醒来时,衣衫完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