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缩:“阿皓,你怎么一身的烟味和酒味?”
“有吗?”他闻了闻,歉然地:“男人们在一起,就是这种味道。”
“你最近好像都很晚回来,忙什么大事要忙到半夜两、三点。”
“台湾这几年来民生富裕,一些国际性的会议纷纷来这儿举行,各家饭店都使出浑身解数,在软硬体上出奇招,我们当然不能落人后,所以,就不断地开会讨论,求新求变,想要在现在旅游业走下坡之际,拓展新的客户层。”他的长篇大论凌乱无,漏洞百出,一听就知道是胡扯瞎掰。
“阿皓,编了那么长的谎话,是不是该喝口水润润喉一下?”
“妈——”他依顺地去倒了杯水,嘻笑地:“女人都信甜言蜜语,只有我妈充耳不闻。”
赵老夫人不买帐地:“你到底去了哪里?”
“酒吧小酌。”
“那里有你想见的人吗?”男人三天两头泡在声色场合,多半是为了女色。
“酒吧不见得都有小姐作陪。”他含糊地:“我是去听钢琴演奏,舒解疲劳。”
“阿皓,即使你真的累坏了,在妈的面前你也从没喊过累…天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生病了?严不严重?”赵老夫人疑神疑鬼地。
“妈,你别紧张,我身体没病,而且壮得跟牛一样。”他安抚道:
“只是精神有些不济,像橡皮筋用久了会产生弹性疲乏的现象,睡一觉就没事了。”
“为什么事困扰?瞧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恋爱了?”
他大声的强调:“真的是为饭店的生活。”
“如果是真的,妈不赞成你这么拼命,你都已经三十有三了,终身大事到现在没个影子,你是不是真的想让老妈无脸见你们赵家列祖列宗?”
“我会让你活着含贻弄孙的。”
“记住,要找个像你嫂子那样的,合乎赵家的标准。”
他心一窒,嚅嗫:“平常人家的女孩…不行吗?”
“你有了对象?”赵老夫人没有忽略他那份异样的痛苦,是为情所苦的模样。
他点点头,苦恼的说:“和出身名门的大嫂,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只要家世清白的女孩,妈都会喜欢的。”赵老夫人深明大义地:“我希望她像爱伶那般温柔娴淑,而不是家财万贯。”
赵君皓手抵住胸口,松了一口气似的。
“能让你寝食难安的女孩,一定很出色。”赵老夫人问:“告诉妈,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们进展如何?谈论到婚嫁了吗?”
他极小心的说:“我们有一点小麻烦,想先听听妈的意见。”
“说。”赵老夫人已感觉到儿子言下之意——她是他们的麻烦。为什么?
“他有一个小孩。”
“离过婚?”
“不,是未婚生子。”
“阿皓——”赵老夫人的嘴唇和脸颊迅速失去了血色。
“妈,她有孩子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接受事实,希望妈也能接受我爱她的事实。”
“妈不是器量小,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承受她的过去…不平凡。”
“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她坚持得到你的谅解,才愿意和我结婚。”赵君皓牙一咬,豁出去了。“她进过少年观护所。”
“阿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允许她,一名罪犯走进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