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意顺从地入座,这时才发现;桌上只有三副碗筷。
成婚后,每日连震宇都会陪同年如意前来跟连老爷及连夫人请安、用膳。虽然年如意看得出连震宇并不喜欢连夫人,但他会尽力配合她;对于这一点,她心里是感激的。
但今日一早,连震宇己不在房内;到了连老爷的阁院,也未见他的身影,这让她心里有些疑惑。但自己的相公去了哪里,身为娘子的她都不知晓了,又怎能开口问人呢。
只是,年如意不问,却不代表别人不会问她,果真,连老爷先说话了。
“如意啊。”年老爷红光满面,看不出卧病多年。
“是的,爹。”年如意开口应道貌岸然。
“怎么今日宇儿没同你一块前来?”连老爷可喜欢这媳妇喜欢得紧。不知道原来娶个老婆就能让儿子懂得孝顺之道,早知如此,应该让他俩早点成亲,他也能多点机会见自己的儿子。
否则儿子时常为了生意东奔西走,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年见不着他几次面,这像话吗?
“嗯…”年如意欲言又止,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爷啊。”精明如连夫人,自传不懂看人脸色,她开口道:“震宇他为了闽南棉田的事,今早天一亮就上路了,还来不及告诉如意呢。”
不知连夫人的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这话多少还是伤了年如意。
由旁人口中知道自己丈夫的行踪,而非自己的夫婿亲口对她说,这让她感觉很不受尊重,嘴里的一口饭,顿时咽不下肚。
“这像话吗?!”连老爷一听,火气陡生,气呼呼的开口骂道:“才成婚几日,就抛下新婚往外跑,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老爷您别气啊。”连夫人赶紧安抚道。“话不能这么说,虽说这事不见得非要震宇跑一趟,但您也知道他的,生意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啊。”
这话更是刺得年如意心口心疼。她知道连夫人说话较为尖锐,但没想到自己还是不能承受。
“就是他这脾气,才会让我有儿子跟没儿子一样。若非他娶了媳妇儿,要等他来同我吃顿饭,简直比登天还难。”连老爷气得胡子喷飞、横眉竖眼。“你看看,才维持不到几天,现在连媳妇儿都不要了,真是不像话!”
年如意难过得低头不语,胸口如压着铅块般沉重,但她还是不让泪水浮上眼眶,有委屈也要往肚里吞。她绝对要更坚强,这里她嫁给连震宇后,第一个对自己发的誓言。
她或许是个柔顺的女子,这是与生俱来的,她无法改变;但她绝对可以更坚强、更能干这也是她嫁给连震宇的另一个原因不是吗?若她连言语上的伤害都无法承受,那她如何撑得起‘年家绣坊’?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好多事要学习呢。
况且,她相信连震宇绝非有意的,或许真是事态紧急,才没有告知她吧。年如意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
如此一想,她也就不再难过,微笑地道:
“爹,相公他事务繁忙,许多事事必躬亲也是好的,这也是为了连家,如意不会存单的。”年如意浅笑道,一点也看不出适才内心经过一番挣扎。
此番话让连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好两眼,年如意不懂那层意思,正要思索一番,连老爷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