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多雅老气横秋的念一大堆,嘴巴说不介意,心底却呕得要命。
托托是只公狗,不知为何,它就是喜欢往比多雅身上扑,紧紧的趴在她的胸口,猛摇著尾巴,端著一张垂涎万分的脸──那是比多雅的说法啦!反正意思是她的美貌连狗都臣服就是了。
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她身上的肉又多又软趴趴的,舒服得像张软垫似的,才引来托托的觊觎。这伤人的实话,格楠雅可不敢实说,只得在心底偷笑。
“你这小表净拐著弯说话。”被这么一逗,格楠雅的心情稍微舒坦了些,不似先前的紧绷不安,嘴角也微微上扬。不过,比多雅却扁著嘴抗议道:“我不是小表了,是个小淑女,你不可以如此不尊重我。”
没好气的拍拍她的头,格楠雅朝上翻了翻白眼。“我的小姐呀!你这副粗枝大叶的模样哪称得上是小淑女…”话突然停顿下来,格楠雅登时忡住了,只因由远而近响起一阵马蹄声及一片扬起的尘沙。
“我们家今天有客人吗?”不祥的预感再次拉起警报。
比多雅也纳闷不已。“没有哇!”
格楠雅不禁眯起双眸,跑上平台欲探个究竟,一看,心往下直沈,俏?也垮了。
那马背上的身影好像很熟悉…不期然的,那日在湖边遇上的男子面貌鲜明的跃上脑海,和眼前这模糊的身影相重叠──竟是如此契合、如此清晰,让人心底禁不住发毛。
不会吧!榜楠雅嘴角抽搐了下,身子明显的颤抖起来,那天所承受的恐惧感仿佛全涌了上来,直窜向四肢百骸。脑中闪过短暂的空白后,格楠雅反射性的转身就跑,其仓皇失措的模样简直可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对!她要逃,逃得远远的。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马蹄声绝对是冲著她来的,当然心虚也不可谓没有。
“格楠雅…”比多雅呆掉了,她完全搞不清楚情况,犹站在原地傻傻的目送格楠雅仓皇逃离。
马蹄声终至停止,格楠雅的身影也已没入树林中不复见,?
首的男子利眸横扫眼前一切,最后眯起双眸,泛起冷笑。
“你们留在此地。”话一撂下,加那利斯便扬尘而去。
呵!这将是场有趣的游戏。
习惯性的邪肆笑容在嘴角边绽开,加那利斯的目光直直的锁住那片树林,锐利的梭巡著,漆黑的眸子隐约闪著几许野性──那是种捕捉猎物的光芒。
进入树林里,加那利斯跃下马,闲适懒散的甩甩如墨般的头发,俊逸的脸庞净是惬意,他并不急著捕捉猎物,那是低下动物才会有的举动。他要慢慢玩弄属于他的猎物,等猎物饱尝恐惧不安、感到绝望时,再直冲上前,将之一口撕裂、生吞活剥──这就是乐趣。
踩著沉稳内敛的步伐,加那利斯朝著猎物遁走的方向走去,踩著野性的狡狯及深藏的快感,无形诡谲难以捉摸的气氛霎时如网般笼罩著整片树林,紧紧扣住人的每一寸神经,每一分心灵,紧绷而易断。
屏住气息,不敢喘大气的格楠雅满怀惧意,蜷缩在一处天然形成的树洞内,膛大的双眸透露出惶然不安,粒粒汗珠也涔涔沁出。
一定是他,那恶魔般的邪佞男子,是他,没错。她忘不了属于他的气息,那么冷邪飘忽、危险骇人,尤其是那天她逃走时的临别一瞥,对上他那狂野嗜血的眸子时,她就知道他不会放过她的,果然,他真的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