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实的点点头“是有点为难。”
“殿下下午都在御书房,你自己看着办吧。”
风波臣搔搔头,苦笑道:“真的要道歉?小安,你帮我跟他说对不起。”小安不赞同的摇头“那怎么行?太没诚意了。”
“唉,饶了我吧!”她高举双手告饶。和巽太子单独在一起,真让她“小生”怕怕。风波巨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脚步似有千斤重般地走进御书房。
她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枯坐了一炷香,她不耐烦地起来活动筋骨一下。风波臣走到一排用蓝锻遮掩的巨大书橱前,打开蒙著调帘的橱门。
“哇!”她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没想到门后别有洞天,庞大的书海,令人不知读如何选择是好。师父要她多读史书,说前人的故事是后人的镜子,但她每次读史书,都只看儿女情长的部分,至于男人斗智斗狠的部分,是她睡不着时必读的催眠书,不出三页,她就昏昏欲睡,接着就一觉到天明。随手抽出一本后宫秘史,她本以为那是本充满旖旎爱情的书,岂料越读心情越坏。书中记载,前朝贵妃为使自己的儿子能立为太子,不择手段,不怛鸩毒皇后,计废太子,还陷害忠良,私通阉臣,yin乱后宫。甚至还有一位太子,为了巩固权位,不惜献上太子妃供父亲yin乐…人性至此,真是丑陋!只要想到失败的一方被诛杀,灭九族,她的眼泪就有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师父曾说,她家在苏州已住三代,虽没负郭之田,但有容身之所。她父亲是以笔耕为生的名士,坐馆兼卖文,只因谋反不成的前皇叔曾上门求教,就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风波臣!”巽太子人未到声先到。听小安说,风波臣是来负荆请罪的。风波臣闻声,忙不迭地拭去泪水。
“怎么了?”他瞅着她的脸看,想看出些端倪。
“没什么。”她转过头,不与他的目光相接。
“还没什么,你看你一双兔子的眼睛。”
“说起来徒惹人伤心,害殿下也不痛快,又何苦说出来?”
“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有什么不如意,不妨跟我说说。”
“好吧,我就说给你听。”于是风波臣细叙身世以及家变。
一迳看着她的脸倾听的巽太子,听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为她一吐不平。“太悲惨了!”她说的事,他曾听人提起过。当年皇叔谋反一案,株连甚广,但其中的内情为何至今仍不得而知。“惨绝人寰的事,又岂是只有我一家?”
“我帮你平反,还你家一个清白。”
她轻轻摇头“逝者已矣,只要不再发生类似的惨事,就是万民之福了。”“嗯。”他同意的点头,指着南窗下的长几,转移话题“那儿有数幅你师父的字画,帮我鉴定一下真伪。”风波臣小心地打开卷轴,看得出来她谨慎的做事态度,不一会儿,她的表情出现转变,或喜,或赞,或惊,或叹,各有神韵,各有特色,但不论是哪种模样,都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巽太子旁观,觉得很有趣。“真迹吗?”
风波臣点点头“笔力道劲圆活,确是我师父所画。我画个人给你看。”她走到书房正中的案边,拔出笔架上的狼亳,在雕满梅鹊闹春图的砚台上添足了墨,抚平案上的雪狼纸,运腕急书,挥洒自如。过了半晌,风波臣微笑着把那张画出示“像不像?”
“我有这么帅吗?”巽太子忍俊不住地说。画上之人是他,笔墨淋漓,衣纹线条虽很粗略,但姿态风采却唯妙唯肖,眼睛画得尤为传神,入木三分。“你没照过镜子吗?不知道自己长得就这样帅。”她实实在在地说。
“这张画我要珍藏起来,签个名吧。”他高兴地说。很高兴风波臣觉得他帅。风波臣摆摆手“信手涂鸦,不值得珍藏。”
“唉,别老跟我唱反调。”他的语气相当不悦。
她无奈只好重又提笔,在画纸左下角落款。“不蒙弃嫌。”写好后她递给巽太子。“礼尚往来,你想我画什么送你?”
“你别问我,问我就麻烦了。”
“不要紧,我不怕麻烦。”
“我要一幅青山绿水,配上月白帐子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