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纠葛不清,为自己惹来一身麻烦。正好,他和柳元元的婚事也暂时告吹了,他总算可以回到自己的金窝,不用再委屈地待在这间破庙里了呵-
一切计画周详,方忌威收拾好包袱,便趁着傅家兄妹俩忙着为他磨墨时,偷偷地溜出破庙。
来到街上,方忌威忍不住开心地自语:“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好好洗个澡,换掉这身臭衣服…”突然,他的话语顿住了,连脚步也同时停止。
臭衣服…他低头看着这一身已被他穿得有些脏了的衣裳。虽说这衣裳不是很起眼,却是傅小柳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啊-细细感觉,远比他以前那些锦衣绸缎更保暖、更舒服-
等等-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个仇人呢?
“可恶-”他聚拢浓眉,紧揣着衣服,低声咒骂自己。
天晓得,他可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一个仇人心软的,但为何此时此刻,傅小柳的身影和笑容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已,而他的心,就这么震荡起强烈的不舍之情呢?
忽然之间,他向来清楚的思维似乎也迷乱了。
不-不-
他方忌威可是聪明人,更从未栽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上,这次怎么可能会为了傅小柳这个老爱扯他后腿的女人,破例认栽呵-
是的,绝不-方忌威在心里告诉自己后,咬牙抑制自己满腔的不舍,正要举步冲回家里去,将一切反常的烦恼-诸脑后时,突然听见了路旁那家回春堂中药铺里鬼祟的交谈声。
由于此刻已是入夜时分,宁静的街头让两人的交谈声更加的引人注意。方忌威也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停下脚步躲在药铺门外附耳偷听””
“长富,这三两黄金你收好。”
“老板,这黄金就是柳夫人为了封我们的嘴用的吧?”
“嘘-小声点-要是让柳夫人听见了,一定会杀了我们灭口的-”
“可是,老板,我不…不想要这些黄金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我七你三的吗7你怎么又反悔了?”
“因为…我最近老是件噩梦,梦到震远镖局被害死的十多个人,来向我…索命啊-”
“长富,你…你别瞎说-我…我们只不过是把一斤砒霜卖给了柳夫人,他们怎么会来向我们…讨命呢?这…这冤有头、债有主,要讨命的话,就去跟柳夫人讨去,可千万则来找我们呀-”
“老板,你也怕鬼啊?”
“这当…当然了,谁…谁不怕啊?”
“我也怕死了。只要我一看到鬼,我就会吓得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呼-被你说得我都发毛了。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好了。”
“好好好-”
老板和伙计达成共识,急急忙忙的就关上大门。
动作之迅速,就连站在门外偷听的方忌威也感到惊诧不已。
不过,更令他震惊的是,他们谈话的内容竟和震远镖局的命案有关,甚至还抖出了柳夫人惠芸娘来-难道,柳夫人和震远镖局的命案有关?
若柳夫人真和命案有关,那么也就表示广东提督柳炎文有涉嫌的可能…这样一来,傅家兄妹所说的话也全是真的?而镖局的命案,和他们的的确确无关吗?
天-他们很有可能不是杀人凶手啊-
一连串的疑问和惊诧,宛如汹涌的狼潮般席卷着方忌威的思维,震动着他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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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来福,起床-”
一路冲回家,方忌威偷偷地潜入方来福的房里,不客气地踹了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方来福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