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吐,比个手势示意客人人座,仍以能冻死人的目光不客气地盯住对方。要不是送茶的老管家适时出现,挡在两人中间,已颇觉狼狈的拜访者极有可能会因主人的如冰态度落荒而逃。
“泠…先生…我知道你有可能不欢迎我,但是…”
“你姓什么?”非常不礼貌地打断女士的话语,泠昊突兀地反问。
“周,是我以前的姓,现在我则随夫姓,杜。”讶异另一人的突然,可过度的紧张已让杜夫人来不及考虑周详。
“杜夫人,为什么你要说你是我侄女的亲生母亲?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我有她的出生证明,还有…当时我为了方便以后的相认,让医院做过鉴定报告。不管你愿不愿相信,泠-的确是我的亲生女儿,也是我生过的惟一一个孩子。”杜夫人从手提包中取出两份薄纸递给从她进来后一直站着的泠家主人。
出乎意料之外,泠昊没有接过去,甚至连看都不看。
“那又怎么样?她是你亲生的又怎么样?她姓泠,一直都由泠家抚养大。”
再明显不过的敌意与拒绝,杜夫人拿着证明纸的手僵硬着,她抬首痛苦地看眼前不讲人情的男子。
“我…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女儿交给泠。我父母的家规很严,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未婚先孕,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因此我只能说是到国外求学,而躲在好友家生蟣uo觥C挥心芰Ψ鲅她,我再三考虑后只有把她交给她父亲,即使泠根本就不记得和他发生过一夜情的我……。縝r />
“那你今天来想于什么呢?想看看她现在好不好?有必要吗?你现在的生活很稳定吧?也应该有自己的丈夫有美满的家庭,如果再翻出年轻时的荒唐事,这对你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如审判者的严峻目光,仿佛自称泠-母亲的女人是犯戒的罪人。
和在演奏厅中被冠上圣洁光环的泠昊不一样,和大众传媒前高高在上的音乐贵公子不一样,更和她想象中泠所衷爱的弟弟不一样。现在她所认识及接触到的泠昊,是堵没有情感的冰之镜,在这面镜子里映出的仅仅是她的无所适从。
“不是的…关于泠-的事情,我丈夫从开始与我交往时就知道。我父母在今年年初去世,所以现在不用再顾虑老人家的想法,我们夫妇二人决定接泠-到我们家住。她还是可以继续姓泠,只是我希望她能和我们在一起。”杜慧琼急急说明自己的来意并非像对方所误解和鄙夷的那般。
是来带走泠-的,这个杜姓女人是来带走流着泠一半血液的泠-…泠昊犀利的目光一瞬间变得迷惘,并有火花激出。努力不让自己的脸庞流露任何愤怒的表情,他的脸色异样苍白。
“泠-姓泠…姓泠…”像强调似的,他重复。
“这个我知道,泠先生,请放心,我丈夫也承认泠-是我和泠的孩子。泠-是我的女儿,而她父亲又死了,我希望我能亲自照顾她,仅仅如此而已。”
仅仅如此而已?那为什么她不在泠死时接自己的女儿到夫家一起住?为什么泠-是由泠家养大?这个女人…泠昊厌恶地露出一抹任性的微笑。
“你…”他故意停顿数秒“…不觉得自己很脏吗?
保持至今的优雅终于崩溃,杜慧琼全无血色,惊骇地注视比自己小四岁的著名钢琴家。
“我不会把-交给你,你们也没必要见面。泠-是我…们泠家的人,从你把她送给我哥哥的那天起就同你毫无关系。杜夫人,你姓杜,对泠家而言只是陌生人。请马上离开,我不希望我们再有瓜葛。”清晰且迅速的话语,想到自己在情急之下几乎失态,泠昊愈加憎恶访客的出现。
“请再考虑一下!我和我丈夫会在以后补偿泠-,我们可以供她念最好的大学,我丈夫是法官,无论在经济方面还是教育方面应该都不会比泠家差…请想一想一个做母亲的心情…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