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矜持,纷纷大笑出声。
“哈哈哈,笑死奴家了,快瞧瞧,她穿那什么颜色。”
“苍爷,这位姑媳眼睛到底有没有问题?竟然会选那种颜色,笑死人了。”
那些讪笑声像一把把毒刀,狠狠刺进苦儿的心窝,她低头整整衣衫,还是不知道她到底选了什么颜色,不然为何她们会这样嘲笑她。
她无助地抬眸,寻求苍炎的协助。他该知道她的缺陷,为何还要这样对她?
她和苍炎的眼神一相对,他旋即挪开视线,连一点眼神的同情都吝于施舍。
“苦儿,你可知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衫吗?”
“苦儿不知道。”她痛苦地轻摇蠊首,咬紧唇瓣,默默忍受众人对她异样的眼光。
“天啊,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连自己穿什么颜色的衣衫都弄不清楚,更别说装扮自己了,我说你啊,怎么还有脸赖在爷身边不走。”
发现苍炎对苦儿只有轻蔑,珠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发起狠劲教训人。
“姑娘,要不让绿儿我采帮帮你,好吗?”
“我说绿儿啊,你哪有这么好心,你瞧她,穿了件莹黄色窄袖缦衫,配上深紫绸裙,头上还插了支绿色玉钗,只要是有眼睛的女人,哪有可能这样穿,我看哪,那八成是脑袋烧坏,没得救了,你再鸡婆,恐怕也救不了没脑袋的人啊。”
紫儿话一说完,众花娘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原以为苦儿是来跟她们争宠的女人之一,不过现在出了这等纰漏,怕是只能回家吃自己了。
穿了件莹黄色、窄袖缦衫,深紫绸裙,头上还插了支绿色玉钗…
原来她挑的是这种颜色,难怪她们会笑成这样,这无法辨别颜色的缺陷,怕是得一辈子跟着她了。
苦儿无助地站在原地,任凭他人对她无情地讪笑着,她只能默然地承受这一切,这一次她没有落泪,却反倒让苍炎的心头,猛地升起一股罪恶感。
“咳!”苍炎低咳几声,止住花娘过分的讥笑声。
“苦儿,你该死心了吧?”
他心虚地不敢与她对视,怕会看见她眸中对他残忍行径的控诉,他以为她会哭着离开,可她没有,一径挺直了身子,让人笑她,难道她不觉得难堪吗?
“苦儿明白自己的缺陷,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待在爷身边,只会让爷丢脸,这次,苦儿真的明白了,不打扰爷了,苦儿告退。”
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她颤抖地转过身,踩着蹒跚的步伐,短短不到五十步的距离,她却走得异常漫长,每一步都极艰辛,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疼上一些,直到门边,她的心已经痛到没感觉了。
临走前,她回眸,对着他笑了…
他心一惊,眸光倏地放亮。
没有恨、没有怨、更没有怒…她只是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
直到苦儿的身影慢慢从苍炎的视线中消失,而花娘出声唤了他,他才收回滞留过久的眸光,脑袋则是塞满对她的困惑。
“苍爷,别管她,我们继续喝我们的。”绿儿殷勤地替他注满一杯酒。
“是呀!爷,我们继续。”紫儿拉过苍炎的臂膀,用她傲人的丰盈摩挲着。
苍炎眸光一黯,满脑子都是苦儿方才离去前,挂着浅笑的脸庞,像极了诀别前的从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