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明亮,也因此高立寒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窗外一幕奇怪的景象。
他的办公室有两扇窗户,一扇可以看见医院内走廊上的任何动静,另扇则可以远眺医院外的山峦叠翠,而现在就是这扇窗出了问题。
十五楼高的窗外,他居然看见了一绺发丝,它像卷起来的窗帘安静的吊在窗外。
高立寒一下子无法会意,只能呆呆的与它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那发丝突然动了动,先是往上缩了缩,又慢慢的垂下来。
在发丝的尽头,高立寒看到一个髻,接着是姣好的螓首,一双无表情的冷眼,弧线优美的鼻粱,以及抿着嘴略嫌苍白的唇。
是她。
她倒立着,从窗户的上头正缓缓的降下来。
这是一幅平常人看了准会吓掉半条命的画面。
高立寒直觉反应的马上起身,把靠近走廊一直为她开启的百叶窗放下来,然后才回身瞪着她。
现在她全身飘浮在窗外,两手交缠在胸前,盘着双腿上下晃动。
高立寒上前打开窗户,招手要她进来。
那女子先是往后退,见高立寒没有敌意后,绕到旁边,直接穿壁进入。
每次见到这一幕,高立寒总是赞叹不已,这就好比一项超高技术的魔术表演,但不是障眼法,却是事实。
女子仍倒立着,她悬吊在天花板上,脸直视着高立寒,他伸手即可触摸到那绺发丝。
突然,他想起蝙蝠。
“你可以转过来吗?”他轻问。
女子顺从的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身,但仍维持与他平视,身子飘浮在半空中。
她一直盯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
“你来索取我的承诺吗?”他早就无所牵挂,她想什么时候带他走都行。
女人摇摇头。
不是?那他可不晓得她来的目的了。
不解的,他望着她。
她仍只是盯着他。
高立寒干脆又坐下来,不再答理她,继续做他未完成的工作。
那女子突然把头横伸,仰躺在高立寒与桌子之间,但其他姿势仍不变。
高立寒吓了一跳,女子与他的脸距离不到五公分。
他放下笔,靠向椅背“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子又翻身坐正对着地,高立寒现在终于知道阴魂不散的定义。
“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会说话。”他语气开始微带凶悍。
女人像是有些怕了。她住后飘,拉远了与高立寒之间的距离。
“你不想找我柢命,又不说你来的目的,那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工作。”他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女人又飘远了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她好奇的问,语气不带任何的感情。
高立寒被她这句话问住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