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着。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个高贵优雅的姐姐!
吴阿天像是在算计什么,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下,然后抛下一句话:“老鬼,给你三天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语毕,三人狎笑着离开。
童志翔先是按捺不住的冲到父亲面前,握紧双拳,咬牙地说:“爸,你绝不能答应!”年轻的面孔上,有着强悍的执拗。
童父没看他,径自走到童如初面前,冷冷瞥视着。
“要懂得知恩图报。”丢下淡漠之语,童父瞪了妻子一眼,走了出去。
童志翔气得直跺脚。
童母哽咽地以两手捂住脸,低声啜泣。
“姐,你快逃吧!”童志翔帅气的脸孔溢满悲痛,他气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父亲的无情。
“是呀,你快逃,走得愈远愈好…如初。”童母的无奈化为声声哽咽。
“逃?能逃到哪儿去?”童如初嫩白的面容上,透着淡漠笑痕,苦涩交错。
她终究姓童呀!养育的恩情,恁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她不愿背负这个沉重的人情债藏匿天涯——合该是自己的债,她就得还。知恩,要图报哪!
父亲的债务,她得担下;母亲的无奈,需要她的安慰;弟弟未来的大学学费,她得张罗。这一切都必须由她这个长女一肩挑起,即使她并非是童家骨血所出,但她毕竟欠了童家二十多年的养育恩情,这一笔沉重的人情债非还不可!
“姐。”看着童如初淡漠清冷的面容,童志翔心中起了阵莫名骚动——不舍、心疼;他开始恨起自己十八岁的年纪,什么忙也帮不上。
童如初抬眼看了时间。“七点了。”
一个月前,她开始在超市兼了一份晚班的工作。
母亲和弟弟自是不舍。志翔甚至要代她兼这份晚上的工作,但她拒绝了;因为志翔现在就读高三,正是极待冲刺的非常时期,分心不得。
离去之前,她问了母亲当年拾获自己的经过,沉重的心更显纷乱。
夜幕低垂,缀着几点璀璨星子,益显寂寥落寞。
风,尽管温柔,仍抚慰不了心中的惆怅。
童如初漫晃的步伐停在热闹喧扰的声色街道,犹豫地衡量着心中想法。
她没有到超市上班,却来到这个艳窟所在之处。
报恩、还债,这是她心中现在唯一记挂的事。
她需要钱,很多的钱。
苦笑不自觉地又堆上唇角,她伸手抚上冰凉的面颊。
“好冷。”和煦的春天,竟令她觉得寒冷。
是命吧!她注定得偿还童家这二十年来的恩情。
母亲说当初在街上带回迷路的她,那年她才约莫二岁。
当年她是被遗弃的人,二十年后的今天,又再度被父亲“遗弃”,只因为她不是童家骨血,而她必须知恩图报,代父偿债。
父母不完好的婚姻,使得她对爱有着矛盾的观感——渴望却又害怕。
在她得知自己身世后,更是对爱灰了心。
生与养的亲情牵绊都能够割舍遗弃了,爱,又算得了什么?怕也只是痴情时间的缱绻而已吧!
一无所有!活了二十多个年头的她,直到今日,才赫然发觉自己贫乏得彻底,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人情债罢了。
她必须还清,绝不能欠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