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把那叠厚厚的调查报告，从tou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

yang光斜斜的从明亮的窗外she1了进来，她的眉toujin蹙，打着一个难以解开的结。

几张发黄的旧剪报是她熟悉的。标题下得chu2目惊心。

爱女受辱，慈父心碎！

日前惨遭qiang暴的余姓女子，其父某大学中文系教授，昨日心脏病发，送医急救无效，于今晨过世。据其家人泣诉，余教授在案发后，心情十分郁闷。在校又遭同事与学生指指点点。雪上加霜的是，三日前余女与未婚夫解除婚约。余教授爱女心切，受此打击，宿疾发作，终至药石罔效…

双重谋杀！上月在公园中遇采hua恶狼的余姓女子，终于在昨日tiao崖shen亡。展姓嫌犯仍矢口否认犯行。为一逞兽yu，父女二人断魂。法官应从速审判，加重其刑，以wei余姓父女在天之灵…

当日只觉得记者的报导义正词严。

“关于七年前的那桩案件，你有什么看法？”她略微抬起tou，仔细地观察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平静地发问。

“-知dao，从事我们这一行的，对于社会版的任何案件都会特别注意。记得那时我刚进公司，还是征信社里tou的小助理。我上司一直对这个案子抱持高度怀疑。chu事的那个公园，他非常熟悉，案发地点一到夜里十分yin暗。一个人除非她有蝙蝠的夜视能力，是不可能在那zhong地方看清楚对方脸孔的。更别提被害者是在极度恐慌之中。一般人总以为在异常心理状态下，记忆力一定特别清晰。事实上正好相反，那时候人类的记忆力特别容易耗损与扭曲。所以他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受害者可以百分之百、毫无疑虑地指认凶嫌。姑且不提她gen本不可能看得清楚。我记得这也是辩护律师的主要论证所在。检方的理由是嫌犯是个让人见了一yan，就不会忘记的男人。问题是，她gen本不能算是真正见到他的脸。”

“他的脸上有任何疤痕或是胎记吗？”她疑惑地追问，印象中似乎没有。

“不是，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他一定没想到，父母给他的好容貌，到tou来成了他被定罪的原因之一。他在原来的公司，人缘好得不得了。女同事觉得他善ti人意，男同事觉得他是很够义气的好哥儿们。直到一审定案之前，没有人肯相信他会zuochu这zhong事。宣判之后，他的父亲同时在三大报的tou版刊登消息，宣布和他脱离父子关系。这对他无疑是投下不信任票。我想原本少数有疑虑的人都认为，连他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相信他了，凶手肯定是他没有错。我认为这对他之后上诉的主审法官，也多多少少有点影响。”

“就算认定自己的儿子zuo错了事，难dao就可以把他像生了癞痢tou的小狈一样，一扔了事吗？”她不满地问。

“大bu份的父母都不会这么zuo，不过展翼和父母并不很亲近，他从小就跟着祖父母生活。后来又没有an照他父亲的意愿走学术研究路线。虽然自己的事业zuo得有声有se，毕竟是个推销员，最下等的商人阶级，这是他父亲的想法。这个案件对展教授的影响非常大，他原本是极受推崇的国学大师。自己的亲儿生子却zuochu这zhong禽兽不如、败坏门风的丑事。他在学术界的地位，一夕之间dang然无存，更别提余教授还是他的同事。后来他连学校都待不下去了，学期一结束，便举家迁往mei国，投靠在东岸一所大学教书的长子。”

“所以展翼是举目无亲了，才会沦为－－liu狼汉？”她艰涩地吐chu最后三个字。

“他那张脸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