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本，展翼是打算和她去看场电影，吃顿饭，看个什么展览，就打dao回府。

车子发动后，他改变了主意。

他不喜huan人多的地方，有太多的机会让人认chu他来。也不愿意去没有人的地方，以前是为了避嫌，现在则有一个最现实的理由。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若她说了什么，他哪里找得到人证？

人多危险，人少暧昧，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世界上gen本就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贺千羽不是别人。她相信他，所以他也相信她。

车子开上chu市区的公路，往海边而去。

他们去的不是什么知名的海滩。只是沿着滨海公路走，看见一chu1风景不错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海岸密布嶙峋的怪石，曲折的海岸线不同于单调平缓的沙滩。不远chu1的海面上一只小小的船正迎着风，扬着帆。

“-看到了吗？”他兴奋地指着前方的海面。“十一点钟方向的那只船，双桅纵帆型，是不是很漂亮？”

贺千羽抬起手挡住耀yan的yang光，-着yan眺望着shen蓝的波涛上几面雪白的帆。的确很mei，虽然她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术语。

“嗯。”她点点tou。“你很喜huan帆船？”

“有谁会不喜huan呢？它们那么mei丽，又那么自由。”

“你的视力一定很好，那么远还数得清有几gen桅竿。”

“我以前研究过的-知dao吗？我小时候对七海游侠很着迷。总是梦想着哪一天可以驾着自己的船遨游四海。我还亲手zuo过一只帆船模型，是只双桅木造帆船。”他像一个小男孩似的谈论自己心爱的玩ju一样滔滔不绝。“它叫zuo独角兽号，比例完全an照真正的独角兽号。那只船是在一八九三年建造的，全长二十-，四十八吨…那个模型hua了我半年的时间…”

“它放在你的卧室里吗？我昨晚好象没在客厅里看到。”

“我不知dao它在哪儿。”他茫然回答。“以前我把它摆在我的书房。后来房子连同家ju一起卖掉了，有很多私人wu品都来不及收拾。新的屋主大概把它扔掉了吧，他们恐怕会认为它既占地方又碍yan。”

贺千羽心里一阵难过。他当初卖房子，是为了筹钱打官司。他的家人没有chu面帮他chu1理，所有的大小事，他只能委托陌生的律师。

她一时没有话说，只能jin握他的手。

他的手那么大，她的手那么小。她总是得要用上两只手，才能将他的手掌包得密密实实。

双桅帆船渐渐从他们的视线中隐去，然后见不着了。展翼在它消失之前留恋地看了它最后一yan。

最后只剩一片空dangdang的汪洋。

他低tou凝视两人jiao握的手？她的手ruanhua如脂，柔若无骨，是不曾经过风霜雨雪的一双手。虽然柔ruan无力，却一再一再地向他伸chu。现在他几乎舍不得放开了，觉得这双小手带给他qiang大的力量。

“这附近有一个渔港，我请-去吃海鲜。”

贺千羽点点tou，松开一只手，让他牵着自己，慢慢地走回公路上。

白huahua的yang光放肆地照耀，两人的shen影愈行愈远。终于分不清楚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田小安轻轻敲了两下门，手上端着她今天替展翼冲的第三杯咖啡，没有费事等候响应便开门走了进去。

“经理，你的咖啡来了。”她拉了拉膝上五公分的短裙，裙下louchu一双粉nen白皙、jing1心保养的meitui。

展翼两yan仍专注地盯着ye晶屏幕，tou也不抬。“谢谢。”他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田小安有些失望。她这双长tui可是有许多人赞mei过的，可他怎么连看都不看一yan。她有些气恼地想着。

“经理，”她仍舍不得就此离开，yan光恋恋地盯着他略带沧桑又十分男xing化的脸孔。“你晚上是不是要加班？”她早把他的行程查得一清二楚。

“是啊，等一个德国来的电话。”

“那好，我也还有一些工作没zuo完，刚好可以陪你一起留下来加班。我顺便帮你买便当，好不好？”她ti贴地说。

没有理由拒绝。“谢谢。”

他其实宁可一个人待在公司。

“我会帮你买你最喜huan的niurou烩饭，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