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歌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他坐在最角落，光线暗，位置应该是整个销售最差的。副总神一敛，看向销售经理：“你跟我来一下。”

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承颀仰起，淡淡笑了。“书歌，你还活着，就好。”

“副总，这是开发的企划书…”一总裁室，何秘书就起给他一份文件。承颀并不接过，说了句“我去休息一下，不要打扰”，随后了总裁室内间休息室。

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碧海公园那短短的几分钟内耗尽，转离开的那一瞬间，里面就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似的，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之后回到家中，思绪纷得连他自己都无法驾驭，一会儿觉得总算报了仇，那个假装无辜的人终于有了应得的报应；一会儿又糊涂起来，想着自己一直以来护的那人哪里去了，怀中怎么少了他的温度，他是不是没吃好没休息好…然后才猛然想起，什么护什么喜什么情，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场戏，怎么自己都忘了。

大四那时，承颀已经找好国外研究所，他成绩好又是系里骨，奖学金很轻松就申请下来，手续也办得极顺利。

他问了销售经理一些问题，例如书歌在这里工作了多久，是从哪里调上来的，平时表现如何等等等。销售经理不知承颀的心思，也不敢说，只说实话，丝毫不添油加醋。

“他来了半年多，是Q市来修的，文凭不就是个夜校学生，能力不错，英语很好。”销售经理把自己知的都说来“格嘛…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平时安静的，谈生意的时候也还算能说，和同事没什么来往…”

“他的工作很重要么？”副总开问“如果忽然把他调离销售，会不会让他觉得接受不了？”

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快意的场面，心竟然又生一冲动，想去把那人救来，继续抱着他护他。有的时候，这冲动甚至胜过了对想象中复仇场面的快意。承颀很惊慌，于是提前坐上飞机，飞往加州。

途径销售，副总不动，睛歪到可以被当作斜的程度，向办公室里拼命瞄。瞄到目标，光再也不移，边一个，只能说是极尽温柔的笑。这位康总，当然就是康承颀。直到醒悟自己在销售门停留了太长时间，他才举步走开，回到他的总裁室。

加州有很好的光，有金发碧廓邃的帅哥女，有另一个语言和另一文化。只是没有那个人，哪里都没有。

经理跟着副总向外走去，副总脚步很疾，好像要尽快离开销售似的。销售经理却看到，在走到门的时候，副总用很小的幅度侧，向着销售角落看去。

“那好。”副总底飞快闪过一丝冷冽“明天让他来总裁室，我缺一名助理。”销售经理傻了：“可是，康总…”“你说了可以调他的职没有关系，不是么？”副总扬眉，脸上很平静，却有些吓人。销售经理在这样大的压力下，只能吞吞吐吐：“可…可是他是分公司那边派来修的…”“他们不就是想要总公司这边的人么？我想，和普通的销售员比起来，他们会更迎一名销售经理吧。”副总对销售经理笑了笑“今天星期三，你周末准备一下，周一我再公布调令。”

“不过是修的，怎么会给他太重要的事情。Q市那分公司也真是没人才，还什么修，直接回去算了…”销售经理听副总意思，是要调书歌走，于是也放下心“他有什么可接受不了的，一个外来的夜校生…”

那天离开之后，承颀上收拾行李，提前到了国。也许报复之后应该是快乐的，应该兴奋地躲在暗看报复的成果，但是承颀只想逃。

那神，销售经理形容不来，只觉得好像让人很难过。“康总，您叫我有什么事情么？”走到外面，销售经理恭敬问，偷看这位“康总”，揣度他的心思。

笑着，跟同学相得很好，教授也赏识他。有一人是天之骄，不被放到什么场所，都能

偷看副总和书歌，副总又不像是对叶书歌生气，相反倒好像有些…谨慎？

销售经理彻底呆住，那副总也不理会他，向电梯走去。走了一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从销售经理前走过，走向职工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