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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歌你不要这样,你那时候还小,不是你的错…”承颀把书歌放在床上,迟疑了一下,自己也上去,坐在他shen边。书歌仍然是jinjin咬着chun,目光茫然看向前方,脸se惨白。承颀知dao他心结很shen,只是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劝wei他,但又不能放他一个人。如果没有xielou资料这件事,他还可以叫何千楚来照顾他,现在却也不行。

手伸chu,然后迟疑着,怕会引起书歌更大的反应,却又不能任他颤抖下去。

承颀想了想,上次抱书歌,他并没有太严重的排斥,应该还好吧…于是侧过shen抱他,chun在他脖颈间游移,用几乎可以cui眠的声音小声说:“那是一场意外,书歌,那只是意外…”“可是她死了…”书歌忽然低声说,声音带着些嘶哑,没什么语气,只是陈述。

“我本来以为我只害死了三个人,原来还害一个人…”疯了二字在他口中,却吐不chu来。书歌yan底都泛起红se,承颀侧抱着他,抓住他手腕,觉得手上有些shirun。他一惊,连忙抓起书歌的手,却见他指甲shenshen陷入掌心,已经liuchu血来。

承颀见他这样,急得yan睛都绿了,试着分开他手掌,但是书歌握得jin,他又不敢用力,一时也没有办法。口中不停说:“书歌,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么想…”

“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恶作剧,为什么被淹死的不是我?”书歌将拳tou握得更jin,yan神只是混luan“我为什么没有救上来她?我分明是会游泳的…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我爸妈也不会死…你妈妈也不会失常,你父亲大概也不会那么痛苦,你也不会那么孤单…”书歌只是喃喃,木然看着承颀“为什么只有我好好地活着呢?最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承颀听着,只觉惊心。他jinjin抱着书歌,知dao若是这一刻放手,也许书歌真的会被内疚压垮,干脆自毁:“你不要这么想…你父母都去世了,我、我又那么对你,你已经偿还得过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想…要死也该是我去死,我原本不知dao我爸zuo了什么,还那么bi1你…”“你zuo得很对。”书歌说,竟然louchu一个笑容来,只是连笑都有些茫然“只有我活着,是因为如果死了,就不能gan觉到这么多痛苦…我害了那么多人,只要我死实在太便宜了…就应该活着,然后无尽地痛苦下去…”

他说着,笑着,抬yan看着天hua板:“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不guanzuo什么,都会想起曾经被人那么关心过爱过,然后对自己的憎恨就多了一分…zuo错事就应该受到报应,可我为什么还忘不掉那些幸福呢?后来想明白了,记得那些幸福,是为了让自己更痛苦…”

承颀已经无法言语,他把tou埋在书歌发间,怎样也控制不住yan泪。从来没有一刻,他恨自己恨到这zhong程度。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自己从来没chu生过。

但他竟然只能抱着书歌,听他低声地说着。

“我杀了人,而我竟然可以全忘掉…爸妈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我如果能想起,也许从楼上tiao下去的就是我了吧…难怪没有人愿意收养我,杀过人的小孩…“书歌说,手不觉松开,ma上被承颀死死握住,再不让他手合拢。书歌无意识地用力,在承颀手背上划下几条血痕,”所有人都痛苦,只有罪魁祸首忘记了一切,过着没有罪恶gan的生活…“然后是足以淹没理智的幸福,太mei妙的梦境,让习惯了寂寞的他义无反顾地陷入。一直以来都太孤单而又太害怕孤单,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jianqiang活着,shen边的同龄人大多生活顺遂,有谁能ti谅他而明白他?所以当承颀对他示好的时候,他没有抗拒。

——因为这个人,虽然在人群中开心地笑着,可是他其实很孤单。他shen上louchu来的,一样是寂寞的味dao。

所以相爱了,像是只能靠着彼此取暖互相添舐疗伤的小动wu一样,相互陪伴就不孤单。于是越来越shen的爱恋,于是被无微不至的照顾。

无微不至到,一旦失去对方的怀抱,就觉得shenti好冷的程度。接下来就是全盘崩溃,本来就并不是怀着多大热情活着的人,一连串失去了所有活着的目标,面对的又是严酷现实。如果不是在濒死的时候,找回了失去的记忆,也许还会寻死吧。没有意义的事情,书歌向来不会去zuo,哪怕是活着。

活下来,是为了承受痛苦。所以从不曾尝试忘了他,从不曾尝试爱上别人,相反的,经常会想起他的温柔,然后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尝过那样的幸福,再坠入现在这境地,是对你的惩罚。

脖颈间shi了一片,是承颀在liu泪,但书歌早已经liu不chu泪来。他只是觉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冲上hou间,想吐又吐不chu。

“要是那时候,我能救上来她就好了…不然的话,我也死了就好…”书歌低语,脸上没有半点生机。

“书歌!”承颀听他一遍一遍说“死”,忽然大喊chu来,翻shen压在他shen上,视线和他相接“不要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话,你想想如果你父母听到,会多难过!”

“他们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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