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晓晓终于在他的慰藉下,一颗惊惶的心定了下来,也由于所有的紧绷、戒备松弛下来,故疲惫、倦意亦席卷而来,但她还是孩子气地勾着他的小指,才缓缓阖上眼。
心爱的人在自己的怀里如婴儿般地睡着,谢隽担忧、紧绷的心,慢慢归回原位,想起刚刚她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不用想也知道,她受的惊吓有多骇人了,他的薄唇抿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日本鬼子!
“主子、主子,查到了,那倭寇没死…”傅佑一边踏入房问,一边高声说话,直到接触到主子冷怒的眼神及蜷在他身上的人儿,他才赶紧顿住话语。
在露出一抹歉意的眼神后,他再次开口,不过这次他可是压低了声音,生怕吵到阖上眼眸的小姐。
“主子,小姐的那一击,只是将真藤秀一的头打破一个洞而已,他刚从医院包扎完伤口回家了,另外他的父亲真藤武也刚刚抵达台湾了。”
真藤武?谢隽为这不算陌生的名字挑了挑眉,询问的眼神望向傅佑。
“主子,你想的没错,这个真藤武的确是日本北海道那个颇有名气的黑道组织——早稻会的会长。”聪明的傅佑当然清楚主子的问题。
原来是会长之子呀,难怪行事这么有黑道作风了,哼!要要流氓?他堂堂天武门红武堂主会耍不过他吗?
“少爷…”
主子眼眸中所透出来的讯息,让傅佑噤了声,心里直为得罪到他的人打哆嗦。
唉!真藤武也真衰,生出了这么一个眼拙的儿子,看来他上半辈子努力创立的事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谢隽扫了傅佑一眼,没有说话,他小心地将与晓晓勾握的手松开,接着起身将她娇小的身躯挪到大床上,并仔细地为她盖上厚被,阻绝她着凉的可能。
失去他的温度以及规律的心跳声,晓晓在睡梦中蹙起眉头,小脸在枕面上摩擦、嘟囔了几句,直至谢隽弯身在她耳畔轻吐了一些安抚的话,并从腰间皮带中抽出一支细针插在她身上的一个穴位后,她才松弛紧绷的五官,再次沉入梦乡。
将遮掩到她娇容的发丝轻轻地往旁拨开,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俯首啄吻一下她的额头,接着起身抓过挂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转身离开了卧室。
“主子要出门?”跟在后头的傅佑,瞧上司往大门的方向走去,遂诧异地问道。
“杀人。”谢隽露出狰狞的笑,黑眸里闪烁着杀气,直接地说出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事。
博佑微微一愣“可是门主及其他两位堂主,都要属下告诉你别轻举妄动,要杀人或要砍人,他们都陪你一起去。”
看来晓晓小姐的地位是不会撼动半分了,主子是打从心里珍爱小姐,连已经好几年都不曾在他身上出现的冲动,都破功了,甚至还不是派他这个一级手下先行处理,而是自己亲自前往给人教训。
“这种小事,不用那么多把刀。”谢隽没有回头也知道自己的贴身侍卫没跟上来,遂丢下冷冷的警语“还愣在那干什么?”
“喔…是。”心思转回正事,傅佑拿出手机边快速地吩咐备车,边迈开大步赶上主子的步伐。
他得趁还没到敌方宅子之前,努力说服主子——砍人可以,但不可以杀人,以免脏了手。
晓晓被刺眼的暖阳给唤醒,揭开沉重的眼皮,一会又爱困的阖上眼,就这样张张阖阖几次,直至昨天的一切窜入脑子,她才惊慌地完全睁开眼睛,赶跑瞌睡虫。
已经清醒的她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是在谢隽的卧房,她立刻安了心,但还是不觉焦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