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人见劝不了她,也感染了她的豪气,加入了举杯的行列。他也想学阿诺的豪气,仰头把杯中物一饮而尽,但不擅杯中物的他喝得太急,当下严重呛咳起来。阿诺见状,指着他哈哈大笑。
她爽朗的笑声引起亲友席丁介的注意,他淡淡地扫了隔壁桌一眼。见阿诺竟然当众与男士们划起酒拳,当下皱紧了双眉。女人家这般放荡,像什么话!
喜宴尚未结束,阿诺那一桌已挂了三、四人,包括张煜人在内。今晚阿诺的酒量竟出奇的好,同桌只剩她与一位伴郎饮酒作乐。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千金…散尽…还…还复来;烹羊…烹羊…宰牛且为乐,会…会须一饮三…百杯。好个『会…须一饮三…三百杯』啊!来!再乾!”她缠着隔壁那位已然奄奄一息的伴郎。
对方动作迟缓地摇着手。“阿…阿诺,我…不行、不…能再喝了!”他趴在桌上,看来又挂了一个人。
“喂!喂!”阿诺双手一阵乱摇。“真…真没用。我自己喝!乾!”她拿着酒杯对着自己癡笑。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莫…使…金…樽…空…空对月,妙啊!哈哈!”
邻桌的丁介虽勉强自己不去注意已喝得烂醉的阿诺,但不知怎么搞的,一种连自己也不明瞭的情绪让他克制不住自己,不争气的双眼就是直往她那儿瞄。
人潮已散得差不多,送完客的宋自然与江扶风回到宴客场。看到仍独自吟诗作乐的阿诺,宋自然一惊:“阿诺,你怎么喝成这样?”
阿诺撑着醉眼抬起头,扯出一个笑容道:“自…然,他…他们全…全是饭桶,全…败在我的手下!”她拉住自然。“来!自…然,你…你来陪…我我喝,乾!”
“阿诺,别喝了!你醉了!”自然抢下了她手中的杯子。虽然明天是星期日不用上班,但阿诺喝成这样像什么话!
“我…没醉!所谓醉…醉眼看世…界,得…得失全…心知,我清醒得很!”
亲戚中有人过来喊了宋自然与江扶风,告知奉茶典礼即将开始,要他们先去准备。
自然忧心地望了江扶风一眼,就这样把阿诺丢在这儿,她怎么放心得下?
“把她交给我,你们去忙吧!”突然有一只手扶住脚步已有些踉跄的阿诺。
宋自然诧异地回头:“小舅。”
丁介回避着宋自然探究的眼,真的只有天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举动!
亲戚又过来催促两人,江扶风拉着宋自然的手道:“走吧!有小舅在,你应该可以放心啦!”
她深深地看了丁介一眼“阿诺就麻烦你了!”
丁介点点头。
看他点头,宋自然心中突然浮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紧迫的时间令她无暇细思,随即匆匆地与江扶风离开宴客会场。
“你…不要…不要这…么用力拉…拉着我,行不行?”阿诺踉跄地想甩开箝制住她行动的手。
这个女人到底还要丢多少脸才够?他握紧的手加重了力道。
“好…好痛!你…”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丁介用力拖离会场,他气愤地将她用力丢上车。可能是酒精已开始完全发挥了作用,一上车,阿诺打了个酒嗝后,便瘫在座位上。
有了上次的经验,丁介在半个小时左右便到了阿诺的租住处。他抱着烂醉如泥的她,气喘吁吁地好不容易爬上六楼,望着紧闭的门扉,他不禁苦笑摇头,为自己的白费力气感到无奈。
看着怀中显然已不醒人事的她,他放弃了询问她钥匙的念头。略一犹豫,他又抱着她反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