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么一想，风煜shen觉得心tou微微刺痛着。

“怎么样？”绣眉继续往前走，只是问着shen旁的婢女。

婢女往后偷觑一yan，然后小声地对主子说dao：“二少爷正在看着。”

“嗯。”嫣红的chun角悄悄地往上扬，她就是在等这个，因为相公一定以为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她可不会称他的心。

于是，主仆俩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座八角凉亭内。

绣眉先在石凳上落坐，朝婢女jiao代几句。“…我就坐在这儿等。”

“是，nu婢很快就回来。”婢女转shen就走了。

独自坐在凉亭内，绣眉鼻端嗅到了淡淡的桂hua香，面对yan前壮观宜人的园林景se，她脑中浮现的是一双压抑黝黑的瞳眸，想要拂去它的痛楚，这样怜惜的情绪，是从来不许自己拥有的。

为什么是他？只因为是她的相公吗？

或者…是因为她可以从那双yan眸中，ti会到那个男人渴望被疼惜被了解的心情，绣眉突然领悟了，因为这些何尝不也是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会惺惺相惜，才愿意为他付chugan情。

“小月，你别拉拉扯扯的，多难看…”常福低嚷地说。

婢女ying把人拖来了。“快点过来，二少夫人要问你话。”

“二少夫人？”瞥见坐在凉亭内的纤影，他忙不迭地弯shen哈腰。“不知dao找nu才过来有何吩咐？”

“你跟着相公多久了？”绣眉瞅着相公shen边的小厮。

“呃，nu才打从进府就伺候二少爷，一直到现在，算一算也将近十年了。”常福照实地说。

她不动声se地低喃：“那么…应该算是忠心了。”

“那是当然了，nu才可以对天发誓。”他大声地说。

“既然这样，希望你能帮我zuo一件事…”绣眉见常福面有难se，于是略zuo说明。“这也是为了二少爷好。”

“请二少夫人先说说看。”常福有所保留。

“好…”听小厮的口气完全向着自己的主子，足以见得忠心耿耿，绣眉也就放心地daochu计划。“你办得到吗？”

“就只是这样？”他疑惑地问。

绣眉目光盈盈地笑了笑。“没错，就只是这样，应该不难才对。”

“是，常福明白了。”就只是随时将主子的行踪向她报告，好制造不期而遇的机会，他虽然不懂这么zuo的用意，不过听到二少夫人愿意主动接近主子，好让主子习惯面对她，光是这点，说什么他都愿意帮。

她微颔螓首。“这件事别让二少爷知dao。”

“是，那nu才先下去了。”常福躬了下shen便走了。

见人走远，绣眉这才收起笑意，只要在相公shen边安了耳目，不guan他怎么躲，自己总能ma上就知dao。

当晚子时——

风煜shen在新房外tou来回踱步，见到屋里烛火还亮着，心想夜都shen了，妻子怎么还没睡？

他目不转睛地凝望泛着yun黄光芒的纸窗，想着白天见到绣眉时，她的一颦一笑，轻移莲步的纤细shen段，高大shen躯陡地绷jin，脸孔也跟着冒烟，连忙走chu廊下，想要让风chui散。

终于，烛火熄了，屋里一片漆黑。

又等了片刻，风煜shen这才鼓起勇气，推门而入。

听见喀啦一声，房门开了，躺在床榻上的绣眉倏地掀开yanpi，听见脚步声接近，还有人影晃动，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不过动作都很小心翼翼，彷佛在担心会惊醒她。

“相公…”她好轻好轻地唤dao。

黑暗中的高大shen影遽震。“吵到你了？”

“不，我还没睡着…”绣眉顿了一下。“只是想起了我娘，想到她生前所吃的苦，还是忍不住难过。”

风煜shen不知dao该说什么来安wei妻子。“岳母是因为生病吗？”

“可以说是因为生病，也可以说是…被大娘折磨死的。”她望着昏暗的帐ding，口气却很平静。“还记得小时候，娘总是抱着我，耳提面命地说将来长大之后，宁可当个老姑娘，也别zuo人家的小妾，连个名分都没有，还得忍受正室的欺凌和羞辱，我娘是最清楚那zhong有苦说不chu的滋味了。”

闻言，他几乎是立刻zuo了回答。“娘子是我的正室，是堂堂风家的二少夫人，不是没名没分的小妾。”

绣眉yan底闪动着慧黠，可惜风煜shen看不到，然后用着楚楚可怜的口吻说dao：“是，这都要谢谢相公，我娘若在地下有知，也该觉得欣wei，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