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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2/2)

“萤火虫的屍。”

黑暗中传来清亮的唧唧声,像是二、三唱,声音此起彼落。

她瞅着他认真的表情,心莫名加快,彷佛在绝望无期的黑夜里,瞧见了曙光乍现的一瞬间。

“咦!可是上好像有什么…”

么,你在生气喔?气什么?”认识他太久,只要他一个动作,她就能懂他的喜怒哀乐。

见一抹银青光芒忽明忽灭闪烁而过,吓得她快步冲向前,一把扑向他。“啊——”她发惨烈的尖叫声。

“嗯。”她很自然地坐在他旁。

在许夕夏听得一愣一愣时,方庆至又说:“萤火虫一生只为而活、为延续而活,虽然躯壳会死去,但牠还存在着,只是把内的养分供给寄生的菌,长了菌菇,这就是能量不灭定律。”

因为他,她开始期待明年夏天了。

“喂,你走这么快什么?”他一往前走,绮丽的梦境瞬间消失,背后风阵阵,吓得她跟上。

“未来,也许我们没有机会再这样并肩坐在一块。”他说着,侧睇着她。

大学生活,两人想要继续保持联络并不容易,而且男与女之间,要以哥儿们相称一辈,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永远不要毕业,一直停留在这最快乐的时刻。

方庆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低笑着。“连萤火虫你也怕?”

罢了!托着腮叹气,他瞪着亭边的草丛,突见一样东西,就探手一拿,摊在掌心,挪到她面前。

“就这样?”他瞠眸瞪着她。

“萤火虫的寿命极短,闪烁着光芒只为了寻找注定的另一半,想在这有限的时间内,以光亮让对方找到自己。”

她朝他笑着,羞涩地。“好。”

“…萤火虫?”她回神,看向那闪动的光芒,犹若倾落在凡间的星,将他们围绕,这样绝如梦境的场景,教她不禁笑咧着嘴。“原来学校里有这么多萤火虫。”

“夕夏,我们要毕业了。”他突然

“将来,我们会读不同的大学。”

面对她没预警的投怀送抱,方庆至的心狠狠颤了下,毕竟是稚涩的年纪,很难坦然的接受和表白,教他只能别扭地说:“原来你也有海豚音。”

“夕夏,有些东西会变,却是永远不灭,只是转换了,你懂吗?”他眸有力地传递着讯息。

“嗯。”她知呀,谁要她的脑袋没他好。

“…对耶。”她很认同他的说法,因为她很少在校园里遛达。瞧着四周,她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还贴在他上,羞窘地将他推开。“哎唷,死了。”

正因为她自然而毫不造作的姿态,他才会破例允了她当哥儿们,但曾几何时,他想要的是一…不同的改变?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会仔细地看周遭的一切。”他寓意远地暗示着。

在那黑眸底,许夕夏看见了萤火虫的光芒,瞬间,她懂了。

坐在凉亭里,方庆至直瞪着亭边的池塘,不想理她。

她表现得云淡风轻,把不舍和分离的伤悲藏在心底,却发现他眸底像是藏着什么,要她赶发现,不禁有些困惑。

“…明年夏天,要不要陪我看萤火虫?”他不动声地问,握着她的手却张得泛

“我从来不知原来学校的夜晚这么漂亮、这么闹。”

方庆至闭了闭,有冲动想要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装了什么。

“不然咧?”她纳闷反问。

“都快要毕业了,你竟然现在才知?”他没好气地,指着另一的人造池塘。“学校一直致力于各生态保育,你仔细听,有螽斯的声音。”

“…这是什么?”她问。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当然有海豚音!”她没好气地骂着,角余光瞥见银青光芒似乎率众包围着他们,教她不禁倒气,连话都说不来。

而此刻,她就在怀里,没有隙的贴,让他的肌肤泛起阵阵激栗,就连心了,教他怀疑,她会不会听见他的心声?

许夕夏抿了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也知,毕业之后,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

怀里的女孩,三年来都蓄着俐落俏丽的短发,材修长,对于打扮总是随兴,就连现在,她也只穿着船型宽T恤上一条粉五分运动

她的反应让方庆至略微不悦地皱起眉,无声骂她神经后,随即悻悻然地走向园里设置的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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