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而不是困在其中,进退两难。
送走了父母,方庆至拉着许夕夏进房休息,替她盖妥被子,侧躺在她身旁。
他想知道她动手术的意愿有多高,可又怕一再询问造成压力,几次开口未果,反倒是她见状先笑了出声。
“你在干么?。”
“我…”
“你要我动手术?”
“嗯。”许夕夏笑着,却没有回答。
“不过,这件事要先跟你爸妈还有大哥说。”
“嗯。”想到要跟家人说,她就产生一股莫大压力,进而衍生出挫折感,总觉得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还不断地惹出麻烦让他们担心,实在很糟糕。尽管这个麻烦,与她的意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夕夏,你会怕吗?”最终,他还是问了。
“怎么可能不怕?”她苦笑。
虽然医生说可以使用脑部微创手术,手术伤口很小,但那终究是开颅手术,会有许多风险。
“不要怕…为我勇敢一次。”他紧握着她的手,却分不清正颤抖着的到底是谁。
也许他爸爸说得对极了,不是夕夏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夕夏。
夕夏是他的罩门、唯一的弱点,他无法忍受一旦失去她…他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日子。
许夕夏直睇着他,打趣笑道:“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勇敢,已经在那次陪你洗鸳鸯浴时用完了。”
方庆至怔住,泪水还凝在眶底,却忍不住笑落。
一见他笑,她不禁用力地抱着他。“但是没关系,我要跟老天爷预支下辈子的勇敢,老天爷一定会借给我的,让我勇敢地面对手术。”
“夕夏。”他不舍地搂住她。“夕夏,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约好要一起过完这辈子的。”
“嗯。”她想了下。“可是,如果我又忘了你…”“你还能忘了我几次?不论你忘了我几次,我就爱你几次。”
许夕夏动容地亲了他一下。“如果我又迷路了,你要把我找回来。”
“我会的,我对你的感情只会不断地转变,但永远不会消失,就像当初我跟你告白时说过的能量不灭定律。”
“能量不灭?”
“嗯,从朋友变成恋人,再从恋人变成亲人…就是我的能量不灭,我的爱情只会不断转换形态,但永远不灭…你如果又忘了我,大不了就重新开始,我不怕。”
“我会记住你的。”她定定地回道。
她不知道是否能够再记住他,但她希望可以,她会强迫自己去记。
他笑着。
“庆至,我不会忘了你。”再次强调。
“好,我等你回来。”他柔柔地吻上她的唇,不道别,因为他知道,她很快就会回家。
几日之后,她躺上了病床,一路缓缓地被推向手术室,所有朋友,还有他们的家人都围在病床边,献上祝福。
苏幼嘉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被翁韶晴拎到天涯海角去了。
翁韶晴很酷,没哭,表情很严肃道:“夕夏,你还欠我两个美人,记得吧。”
“嗯。”“我等你喔。”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