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种种,宇文对伍思邪的印象不禁做了些许更正,这女人比唐湘还危险、还工于心计,他得小心留意。
“伍师妹言重了,人难免有个三病六痛的,只是耽搁一点时间,无妨。”他劝慰的口气温雅如常,有人却一肚子闷。
听到那带着刺的宽慰,伍思邪默默碎念着:我就知道,狐狸类都是小气鬼!谁和你三病六痛啊!我身体好得很,不劳你诅咒,哼。
但表现在外,她还是一脸诚惶诚恐,低着声音说:“早听闻宇文师兄气量宏大,为人宽容儒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次能在护法师兄底下学习是思邪之幸,尚请师兄能多多指点教导。”
这恭敬的态度,也大出议事厅里众人的意料。
司刑堂向来是晦明宫里最不买任何人帐的单位,说话也从来最狠、最硬、最绝,行事最嚣张跋扈。
谁想得到,司刑堂的堂花竟是这么温良恭俭让?只怪她平时都窝在堂里,大家没机会接触到她。
“伍师妹言重了,妳是司刑堂堂主极力推荐的人才,我哪有什么好指点教导伍师妹的?”宇文的态度依旧优雅从容,却不动声色的把话堵回去。啧,谁要教导指点这女人啊!
伍思邪的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心里想着,小气鬼,你这种态度不就在指点了吗?啊!这人果然好讨厌。
不过没关系,在司刑堂里,她什么样的人没遇过?想她也是大风大狼过来的,光是堂主和老怪,就胜却人间无数了啊!
伍思邪打定主意,死都不和宇文正面交锋,毕竟和老狐狸正面开火是最不可取的愚行,老狐狸就是连沾惹都不要沾惹最安全。
他喜欢摆派头就让他摆,爱指挥人就给他指挥,反正她就是装死到底,装到行动结束,便解脱了。
“既然伍师妹已经到了,那我们就继续议事吧!”在伍思邪来之前,宇文已开始商议行动了。他原本就是要把她当傀儡用,只是对她胆敢第一次开会便迟到感到极度不满。
“是,宇文师兄。”她的头始终没抬一下,只是乖乖顺顺的走到一旁角落空着的座位──那个论地位,司刑堂代表绝不该坐的位置。
但是她才不在乎呢!堂主自己都不在乎名声了,硬要推她出来当替死鬼,那她也不用帮堂里留面子。
反正司刑堂原来就是恶名昭彰,有面子或没面子,感到不爽的人就自己去解决。而这句话的相反意思是:敢看不起司刑堂的,敢公开放话藐视司刑堂的,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要知道,他们堂里多的是心胸狭窄、记仇到死的人。
想到这里,伍思邪不禁绽放发自真心的笑颜。
默默的听着议事厅里众人发言,她推敲着目前官逸的行动及他们打算对应的步骤。慢慢的,对于司刑堂人员可以在哪里提供协助、何处出手,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底。
“伍师妹,我们刚刚说的,妳都同意吗?”眼看整个会议过程坐在角落的伍思邪始终没发言,宇文忍不住开口。
“同意啊!宇文师兄说的都对,司刑堂一定全力配合。”她抬起头,温顺的应道。
这回话听进宇文的耳中,却怎么都觉得她是在敷衍他。
“那不知司刑堂打算怎么配合呢?”他故意刁难着,心想,看妳还怎么敷衍我?
伍思邪怎么会不知宇文有心为难,但还是端出景仰的态度“宇文师兄想要司刑堂怎么配合,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议事厅里的众人听了,不禁窃笑。看来这个堂花也没多厉害嘛!只能拿来当花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