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变得比她还懂女人家的物事。
例如此时,她少穿裙装,月华裙怎么着,还真是不懂。倒是永霖,替她打了个华丽的衣结,金葱腰带扎束得刚好,比她自己穿都要舒适,裙袖长度全是度量她的体态而裁,连替她套抹袜、套鞋,都娴熟万分,她几乎要怀疑安王府别苑里是否养了一打小妾,或者出使那一年里他碰了多少女人。
打点妥帖后,永霖看一眼妆台上的水粉胭脂,亲了亲她脸庞。
“日后,再替妳画眉。”他出去唤人进来为她梳妆盘发。
看着他背影,她饶是不明白男女情爱,也察觉到了永霖极为珍视她。
这是为什么、怎样的心情,日后慢慢梳理,总会懂吧?
“夫人,王爷说前头宾客来得差不多了,他必须先去招呼,等会儿婚仪再让人来带您过去。”
“嗯。”她端坐在妆奁镜前,随着嬷嬷扑香粉盖了一层又一层,点了胭脂又染指甲,那镜中女子愈来愈陌生。
半时辰后,青砚来叩门,盖头掩了她的视线,嬷嬷牵着她穿越回廊,从一侧嫁到另一侧。
安王府宴客的厅堂极大,叩见长辈时,她让永霖牵着跪拜,听见祖父声声喊好,即使断臂也无碍的祖父,最后哽咽着要她起来。跪拜礼完成,按卓豫礼俗,新娘手捧漆盒,走到男方亲友面前接受馈赠,随着礼数大小,显示新妇被接纳与看重的程度。
“永霖就麻烦七弟妹管教了,皇上与本王心意相通,对七弟妹好生感激又愧疚,请七弟妹别嫌弃,多担待些。”二王爷很恳切,偕太子一起送礼。
“是。”她暗暗觉得牵着她的男人乎劲大了些。盖头可见的些许范围下,二王爷的手往她的漆盒搁下薄纸袋。
“我的礼已经送了,一个月后盖好,七弟妹就能看到了。请七弟妹在边关保重,否则永霖又要闹不休。”
“…三哥!你说谁!”
“不就你么?啊还有,秋试的主试官昨儿来跟我诉苦,说今年试题太过刁钻,连他都不好答,遑论底下要应考的门生,让你换个题目。”
“哼,叫他自个儿来跟我说。连那点题目都无法评论,适合当主试吗?”
“啧,七弟妹妳瞧瞧,妳家相公…”
永霖把人往旁边带。“四哥,该您了。”
“哈哈,好好好。”四王爷放入黑云母雕成的麒麟,温善地说了永浴爱河等吉祥话,一样请托她照顾永霖。
“是。”邵庭点头示谢,移步到五、六王爷的席位接受道贺。
两位王爷合送了金铸战船,大小约一臂长宽,因为太重难以搬动,暂时放在厅堂正中供宾客观赏用。
她虽没看见,但听旁人赞叹,暗估熔了买铁器可以购上五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