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王爷保重,驾!”
两骑奔出,很快地连马**都看不见。永霖负手遥立,心境远得像在天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整条贵冑大道上最穷的隔壁邻居出门才回魂。
“唷,安王爷这么早起呀?天还蒙蒙地没全亮呢,您不再回去多瞇会儿?”
永霖细长的眼睛一眨,脸皮笑扯。
“相爷今日早朝不是要上书撤置留邸么?如此有趣,永霖不想迟了错过。”
“哈哈,与蛮夷之邦交有辱国威。安王爷没思量到的,小老儿全写在折子里了,今儿就递给皇上参详,届时皇上有问,还请您务必帮忙回答。”
永霖冷冷笑。想与他辩?正好让他舒展筋骨。
“与各国交往,相通文书器物之重要,相爷纵使是三朝老臣,恐怕也无法理解吧?在上书抵撤前,相爷何不先到留邸,认识各国外员?或许别有收获也未可知。”
丞相捻须,并不回答,看看天色道:“小老儿要走路上朝,安王爷一道吗?啊,忘了您体弱不便,先帝恩准您能乘车入宫,不知安王爷可否载老臣一程,咱们路上讨论?今儿天色亮得比较早哇。”
永霖脸黑,还说要走路,这家伙分明是怕点卯晚到!
“看来相爷今日起晚了,不是说人老睡得少么?相爷倒是愈老愈好睡?”
丞相摆摆手。“哎唷,都怪昨晚不知谁家,起更了还喧闹不休,小老儿家的墙壁薄,一整个儿晚上没睡好,这才起得迟了,要麻烦安王爷送一程。”
“哼。”他抬脚踢开王府大门。“进来喝粥,别吹凉你那把老骨头了。”
“多谢安王爷,您今天好难得的心肠哪…”
永霖回眸一瞪,凉凉提声:“愈老愈啰嗦。”
“哈哈,您也不遑多让呀,想您还是娃娃的时候,先帝抱您上朝,您还会叫丞相爷爷呢,可惜长大后愈来愈不可爱,幸好还有邵老那女娃娃能镇住您,为国捐躯不让须眉,真乃卓豫之福。”
丞相本是玩笑话,言者无意,但他听者有心。
为国捐躯?
对,她嫁了他,算是为国捐躯。但实质上,这四字难道不也是事实么?
他蓦地打了哆嗦,一股不祥之兆,急急地进门。
他以为他忍得了,以为到手就能放心,但终究她仍是命悬一线。昨夜的许诺,她并未做出相等回复,即使她本性清冷,但他无法原谅。
她没给他一句保证。
“备车!快备车!青砚!”
“来了!小的在。”青砚原在回廊与青笔讨论主子抑郁,膳食该如何准备云云,急忙抛下了人跑来。“主子有何吩咐?”
“我要出门!你到瑞王府一趟,请瑞王爷午后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