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稳马头,在他爬起攻来时硬生生接下一刀。
库洛什臂力极大,她虎口的伤刚愈合,有些不支,只能凭借腰力加上绿珠的冲势回击。
“将军!”
有人忍不住提刀上前助邵庭,一个嗤人迎上来击斗,两方人马立即混战成一群。
“库洛什!马蹄声愈来愈近了!女人要把我们困住留下来!”
库洛什听见,杀红了眼,奋力唰唰两刀,打飞邵庭的长刀。正品尝胜利滋味,弯刀要划上绿珠马肚子前,脖子发凉,邵庭左手一柄匕首冷寒地贴在他颈子脉动处。
“啧!妳取巧!”操着怪怪的卓豫话大骂。
“我又赢了。”邵庭微笑,听见嗤人已互相吆喝同伴离开。她收起匕首,回马背坐正。“你走吧,对不起。”
“对…”库洛什咀嚼她的话,忘了是什么意思。
“哈哈!”她笑开,举着右方帐篷间一条路。“往草原逃,就能回家。”
库洛什愤慨大吼,忽然一个蹲身,正当邵庭以为他听不懂又要战时,他猛地跃起,手长脚长的人不知怎地竟扯走她的发带。
她头颅被扯痛,身子一歪,竟然跌下马来。
“将军!您没事吧?”
“还好。”她扶着腰起身,库洛什一伙人不恋战,抢了几匹马互相乘载,往她指的方向奔逃。
“原来他听得懂。”
“将军为何要放他们走?顾将军已经赶来了,必可将他们一网成擒!”
“嗯…你有注意到吗?来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你想,他们全死在这里,部族里的母亲妻儿该怎么办?而且,他有蓝色的眼睛…”嗤人中极少见。
“将军!这事是可以就此算了的吗?咱们可是险些被灭营!”
“他才带了五十来人,真是厉害…”邵庭喃喃,觑一眼仍不服气的士兵。“我领军的时候,有用过错误的策略吗?”
“…没有,将军总是规画完备,避免兄弟们伤亡。”
“相信我,放他一条生路,就是死伤最少的方式。”
士兵哑口,呆愣好半晌。“那个蛮子有天大的能耐?”
邵庭微笑。“他不是蛮子,是勇士。”
卓豫人常误解嗤人族,以为他们是吃食人肉的部落,但“嗤人”二字由来,其实是因为远古时候,他们一族的祖先遇上北方大寒,为了让弱小存活,族人中有人不惜割肉牺牲,为了感念割肉喂食之恩,这个族名才沿袭下来…
外族的故事都是永霖告诉她的。他遍览群书,学问渊博,兴起时就滔滔不绝,连带嘉惠她的见闻。
邵庭摸摸头发,叹了声。那条黄色发带绣有麒麟纹,是安王徽饰,他早上亲自给她绑上的,要是知道被拿走了,他肯定会气得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