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轻笑，伸手接住她吐来的樱桃，又喂了她一颗新鲜果实，才缓缓地说：“那不只是很大的官，总理事务大臣位权重，是朝廷里不可或缺的心人，你觉得我让敌人的心腹担任此要职，就等于是自个儿架了一把刀在脖上，随时都有危险，是吗？”

她心里觉得奇怪，聪说这些规矩并不是每个当官的人都会照辫，但孟府总伍安却一件不漏，简直比皇家礼数更严。

“对，可是你很卑鄙的事实还是没改变。”无忌直勾勾地瞅着他，既然他说不能批评自己的相公，那她换个说法好了。

大人平时为人都很客气的，只有在他生辰的那一天，他总会一个人去梅天苑，每当那时侯，他的表情总是好可怕、好吓人…

“那…那不就得了吗？大人既然说不必，那夫人也就不要再追问…”他开始后悔中途来打断她们的对话了，但梅天苑之事也很重要呀！

“你想问我怎么会让死对的手下任命总理事务府大臣，是吗？”孟观云知她并不笨，甚至于聪明过人，才不过多看了几本他的奏章，就已经约略知谁是敌人，而谁是同伙了！

“无忌，没有人会这么直接批评自己的相公，知吗？”他似有不悦，沉声纠正她的说法。

无忌捧着一盆鲜摘的樱桃送到孟观云书房里，自从她嫁孟府之后，才发现皇室官家规矩特多，比如他们在四月初过了清明之时，就会设牡丹盛会赏芍药，初八“不落夹”，就是用苇叶包糯米，吃起来跟粽差不多，另外，就是要品尝樱桃，以为此岁诸果新味之始。

“没错，这确实是一项惊人之举，不过，我也同时安了自己的人去事务府，我重用齐、施允祥等人是为了让满朝文武都认为吾皇是一位大度宽容、有容人之量的君主，而安自己的心腹，则是收监督制约之效，如此一来，就算齐他们手握重权，也有不了的手脚。”

嫁给他之后，无忌发现每天晚上他总是在书房里办公到很晚，起初她总是自行睡下，不过，似乎习惯了有他陪伴，渐渐地，她总是在夜捧着细，随便拿本野史小说陪他办公，虽然，她总是会不自觉地窝在他边先睡着，隔天醒来时，就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到床上。

“这…这…”吞吐了半天，伍安还是回答不个所以然来，完全没有心思发现他的女主正在沉思一件与“祭祖”完全不相的事情。

“可是人家夫妻在成亲第一年都会上坟，难因为我是小妾，所以相公才会不想带我去见仙逝的公婆吗？”

“你好卑鄙。”

“好，卑鄙就卑鄙，随你去说吧！哈哈哈…”孟观云忍不住被她认真可的表情逗得开怀大笑，长臂一揽，将她给搂怀里。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她更用力地，一颗没心思咀嚼的樱桃将她粉的脸颊得鼓鼓的。

无忌凝视着他俊的脸庞，知这个男人在笑，可是，她却总觉得在他的笑容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神秘，那是一气息、一些东西，以及教人参不透的黑暗影；忽然，今天随婢所说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齐、宁居、施允祥…”她习惯成自然地坐在他上，拿着最近一本奏章翻念着，红的小嘴里嚼着新鲜的樱桃，一双纤足腾空地晃呀晃“相公，虽然我对官场不熟，不过，我知这些人是以前太党的死忠拥护者，你怎么会把他们…”

“对呀！那可是很大的官呢！”她了，一双眸眨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她解答。

无忌心想，绝对是这样没错！孟观云绝对是因为她只不过是他的小妾，才会羞于带她去见死去的公婆，哼！那个没诚意的男人，虽然是她自己持要当小妾的，但他总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呀…

每个晚上，他们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并没有很刻意谈些什么，就是莫名其妙会现一些可以闲扯的请题，有时好笑、有时令人生气，而也有平淡的时候，但他们就是不会无聊。

刚才从灶房过来，就看见他已经在张罗下人准备二十八日上药王庙香的事，听说每年此时总要饮白酒、冰酪，取新麦穗煮熟，剥去芒壳，磨成细条之，这似乎是所谓的“稔转”之礼，藉此机会品尝今年五谷之新味，而她这个小妾夫人似乎只要摆着好看，等着吃喝而已。

但她并没有发现他对自己的影响，偶尔，她会随手拿起他书案上的卷宗翻阅，每当这时，他总会无奈地轻瞥她一，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拿她没辄，又更像是不希望她知太多官场上烦人的事。

月如钩。

这…或许就是夫妻之间的生活吧！她似乎已经渐渐习惯，只要有这个男人在边，她就会奇妙地到满足宁静。

，无言以对。

“他只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