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

“婆婆──”朱殷殷像猫趴在哑婆婆上磨蹭着“-看他又不会吃了我，-就让他留下来陪我嘛！-要是告诉大师姊，她一定会将他丢到山谷或是关到冰窟，-忍心看到他断手断脚、被野兽吃掉，或是被冷死冻死吗？”见哑婆婆脸稍霁，她打蛇随上。“婆婆，-就答应我嘛！-看他不会跑、不会叫，

“发那么大脾气什么？你不喜吗？”

他是会陪她，可是要一直在这里陪她吗？他还有爹、娘啊…“咳！咳！”一记重重的咳嗽声传了过来。

关冀威骇然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嘴下意识的张开，却叫不声音来──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朱殷殷说：“好了，你看。”她得意的取铜镜放到他面前，期待受到赞赏。

“不过是剪个发，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张个什么劲？”她边说边利落的动起剪刀。“发型常一个样会腻的，我帮你换个新发型，你应该谢我才是。”

他无法说话，只能伸手安。

他能说不吗？关冀威了。

“你知吗？每次我要求大师姊、二师姊让我剪发，她们都不肯，害我想好好发挥创造力都不行，不过还好有你在，呵呵！”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听她悲泣的：“都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跟我玩，师父说…不可以跟别人在一起，可是…大师姊、二师姊她们都不知怎么跟我玩，我好孤单喔！人家…人家只是想找个人陪我玩嘛！”

他指着自己的发，额上青立现。

“你不喜吗？我觉得很好啊！”这样叫好？他不如去死了算了。

哑婆婆仍是极度不悦的瞪视着关冀威，关冀威躲到朱殷殷后，像小狈依偎着主人。

“你不要生气嘛！”

她笑了起来“你要跟我玩，要永远永远陪着我喔！”

她嘛哭了起来？这样他就没办法了。

哼！他从鼻一气。

只要看到她哭，他就于心不忍。

见他偎着自己，朱殷殷大受动“哑婆婆，-看，他很可怜，要是我不救他的话，他就要被狼吃掉了，-不要跟大师姊讲好不好？我拜托-，求求。”她合起双掌，把哑婆婆当观世音菩萨般的拜。

废话！她没听过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就算要剪也得找剃师父嘛！她大师姊、二师姊有先见之明，要不然一个姑娘家着这能看吗？

哑婆婆走到关冀威面前，锐利的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关冀威给她看得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她还敢问他怎么了？关冀威狠狠的瞪了她一。

关冀威还是不理她，存心要她好看。

被铐着链，又不能说话，关冀威盘坐在地上，双手抱前，表情冷峻，唯一情绪的是他那个足以吊起十斤猪的嘴。

哑婆婆面无表情，那么多的皱纹要看清她的脸变化也很难。

越不要他不理她，他就偏不理她，以表示他的愤怒。

关冀威无法可施，只好任她摆布。

朱殷殷疑惑的、不解的站在他后。

其实，朱殷殷也知大师姊、二师姊不是不喜她，只是年龄差距太大，大师姊冰冷、二师姊内敛沉着，都没有人可以跟她玩耍、跟她嬉闹。

“不要这样嘛，看我一下嘛。”

那艳的脸像雨打梨、楚楚可怜，那-琮如的声音幽怨哀绝，关冀威看得傻了、痴了，心一酸，反而抱怨起自己嘛要惹她哭？她要剪发就给她剪，反正他发多嘛！

见关冀威满脸不悦，朱殷殷收起笑容，小心翼翼的：“喂，你生气了吗？”

会喜才有鬼！她将他的发剪得像鬼一样，七零八落、参差不齐，左边从额到耳际呈锯齿状，右边则长长的垂到睛，这是什么发型？

“哑婆婆！”朱殷殷惊呼。糟了！完了！她怎么忘了每隔三天，哑婆婆都会一趟？要是哑婆婆将消息漏了去，那怎么办？

见他冷冰冰的毫无反应，朱殷殷脚一跺、嘴一噘，眉像两弯新月纠结，眸中泪，像是要哭了来。

关冀威见到一名形佝偻的老妪，脸上像是风橘似的布满了斑，皱纹多得能夹死蚊。

“你…你不要不理我，跟我玩好不好？”

而那小妮显然很兴，抓着他的发开心不已。

“哑婆婆！”朱殷殷扑了上去，用甜腻的声音：“我知-最好、最疼我了对不对？”无视于哑婆婆责难的目光，她继续：“人家只是很无聊，找个人来陪我而已，-不要把这事告诉大师姊好不好？”

“呜…呜…”她终于哭了来。

呜…他俊俊的脸、帅帅的发型，竟然被这女摧残成这样，他还能去见人吗？

啊！

在及他温的手掌时，朱殷殷到眸中又浮现了气。

“人家又不知你不喜，你不要不理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