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闭上睛地了一气，他单手撑着，不断地梳捋着剪成了板寸刷般的发“郑书丛…”

“墙边的那两个货，一包完了没？”

“…巧克力。”

“完了。”

十分钟到四十分钟不等一次的急集合，杨越拉了近二十次。一直拉到凌晨六，所有人都已经麻木到不敢闭的地步，他才终止了他的报复。

“好！”杨越微微一笑“都去！”

“到！”

杨越没理他，拿起笔来写信。可是还没写几个字，顿时就写不下去了。他端起手边的茶杯，看着那飘着的几片西洋参，叹了气。

和他们比起来，二排的新兵就更不要睡了。

“班长…”

开排务会的时候，其他几人也是这个意见。张朝封甚至开始怀念起顾占志来，如果当初没有他持每天晚上的三个八百，他们凭什么去军区和那一群老司机拼个你死我活？周亮没有发表意见，但看得来，他现在对杨越的法很支持。

“郑书丛！”

回到班里，六个新兵老老实实地趴在床边看书，杨越敲了敲门。

“…”季永凑上前来“班长，我想吃羊串。来了这么久，还没外过呢！”

“啊…”那天晚上，二排的四个班长几乎一夜没睡。

杨越走过去“明天请你吃巧克力。”

如果再凶一的话，他就要哭来了。

“那就再一包。”

郑书丛整个礼拜都没再和杨越说一句话，杨越在的时候，五班也是噤若寒蝉，落针可闻。胡书都觉得，杨越再这样搞下去，会人心尽是。

胡书凑了过来，给杨越递了个神，那意思是说，怎么搞？会不会太过分？

“到！”郑书丛微微一张嘴，声音小的跟蚊飞似的。

第二天一早，军在前面领跑，二排没有人敢打报告。

“拿着你的巧克力，去走廊站军姿。”

但是这并没有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新兵一连二排每天都是在这样的张节奏中渡过的。新兵们现在一提起杨越这两个字来，肝都颤。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排长会有一个“疯狗”的外号。

“明天周六，有谁要去的？”

杨越看了看日历，明天礼拜六，新兵连停训休息。这段时间把新兵们整得有太狠，他寻思着打一该给个萝卜了。不然人心万一散了，队伍确实不好带。

杨越没什么说的，与其让这帮不成的家伙混吃等死，不如让他们多恨自己一。下了老兵连，他们自然而然地会懂。

“立刻！”

防化连的厕所，最近连烟都看不到，那就说明已经初步形成了效果。

“是！”郑书丛瘪着嘴，眶里的泪在打转。杨越最怕看见他娘们兮兮的样，以前是，现在也是。他给人的那觉，就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抢民女的暴君，碰到了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要行占为己有的委屈。

几个新兵转过来，一脸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