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封抱着杨越，哭得稀里哗啦。

六月二十九日，学员大队在礼堂集会。他们名义上仍然是陆院学员，但实际上在陆院的日已经到，他们的两年学制的最后一年，是实习期。而实习完毕之后，将就地转正。

教导员给他开了绿灯，因为1113事故。他虽然不是事故理的直接指挥者，但是在防化连副连长胡坤牺牲，杨越重伤的情况下，是他组织的善后工作，临变心理素质过，置方法妥当，与地方消防门工作合默契。

“为了全疆！”场上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容，各杯和瓶。

晚上学员堂加餐，满桌满桌的菜，没有蛇。一箱一箱的啤酒堆成了山，自拿自取，够。杨越拿着酒瓶到找人碰，抬一看，张朝封站在了桌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那场《送战友》。他那五音不全的鸭公嗓，加上声音哽咽，好好的一首《送战友》生生地被他唱成了哀乐。李成和邹城一开始站在他脚下打拍，后来也脆爬上了餐桌，三个人搂着肩，举着酒瓶狼嚎似的一遍一遍唱。后来，桌上站了五个人，然后是八个人，最后是十个人。

桌上站不下了，有人就站在凳上。杨越被李成拉着上了餐桌，一摆，把王德龙挤到了桌底下去了。那货酒量不行，一开心酒劲上，倒在那一动不动。

六月二十七日，全考结束。

军事地形学和军事心理学这两座大山一旦移除，在张朝封面前，就是一片坦途。

但是杨越却没有等到世界杯结束的那一天。

院长亲自席，一百七十多人站成了六排，挤满了舞台。陆院宣传事咔咔咔地拍了几张照后，全员解散。

教导员也摘下了镜，看着那群既开心，又难过的年轻人，默默地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杯！”杨越哈哈大笑一声，仰着脖就把酒瓶里的啤酒咕咚咕咚地倒了咙。

六月三十日。当世界杯决赛正在激烈行的时候，杨越和张朝封坐上了回疆南的火车。苏沐晨站在月台上，和所有前来送行的弟兄们朝着车窗挥手。杨越和张朝封把伸了窗外，然后被站台上的铁路客运人员骂了回去。苏沐晨拿着手机晃了晃，杨越隔着窗玻璃。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苏沐晨笑着的脸渐渐地变成了哭着的脸。

杨越是张朝封的一旗帜，耳濡目染之下，张朝封的其他科目都算不错，甚至在火炮击的考当中，拿到了全中队的第一。

人送外号：炮神。

光这一，陆院的领导就认为张朝封自心理条件过关。张朝封的理论虽然差，但是作为一个基层指挥员，他完全有能力胜任。有实战经验摆在面前，比学什么都要来得。当然，军事心理学是一门系统学科，涉及到很多方面的东西。但教导员认为，就算其他方面全失分，张朝封也能顺利结业。毕竟不是专业的军事心理人才培训，只要合格，就准予毕业。

这场集会，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毕业集会了。

她还有两年，不算实习期的话，也还有整整一年。而这一年，他们可能见不到面了。

杨越推开“当”一声把自己的酒瓶撞在了他的酒瓶上，他大声地朝所有人喊：“为了全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