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哥哥，你吃的是什么呀？好吃吗？”鸣儿好奇地看着桌上的咸菜。

小宝蹦蹦下了楼，淑娴则从楼上下来。

薛太太心怒放，没想到今天遇到大客了，一个月有六块大洋的账了。

“鸣儿，你回去吧，表舅要教你唱儿歌呢。”

“哦，是格能啊，个么我收了太多了，我以为那是一天三顿，个么减掉一块大洋好勒，我收侬五块。侬看哪能？”

“姆妈，我走了，小弟弟，再会。”

“哦，薛太太，阿拉先生一般早上自己买早，中晌不回来吃呃，只有夜回来吃夜饭，我嘛，有呃晨光中晌在屋里厢，有呃晨光也在外，所以一般一天只要烧一顿就可以了，衣裳也用不着天天汰。”

薛太太把桌上的半包梳打饼在儿手上，小宝拿几片母亲的嘴里：“侬也尝一尝嘛，老香呃，是伐？”

“可以，不过，现在不行，我吃完饭还得去路上给客人鞋呢。不过，晚上可以。”

“伊是西厢房的，姆妈，格个小弟弟还送给我吃梳打饼，我留了半包在台上，侬也尝尝米，老好吃呃。”

“好呃呀，侬需要啥生活啦？我都会呃。”薛太太一听，心里满是喜。

淑娴听后，不置可否，只能无奈地笑笑。

“阿拉先生姓欧。”

“小宝哥哥，我可以跟你一块儿玩吗？”

“馒和咸菜，比窝窝好吃，不过没有这饼好吃。小弟弟，你真好，等我晚上回家再跟你玩，好吗？”

“可以可以，我不会收侬多呃，三样生活，一个月五块大洋，侬看可以伐？”

“是伐，哦哟，这家人家客气来。好了，小宝，饼侬拿去吃，下半天肚饿了当心。”

“嗯，香，香。”

“一小么而已，薛太太，我正好有事寻侬商量。”

“像倒倒桶，汰汰衣裳，烧烧饭之类呃生活。”

“侬好，侬啊是西厢房里刚搬来呃，是伐？谢谢侬送给阿拉儿吃饼。”薛太太望了望淑娴，里满激。

“侬晓得伐，伊是姨娘呀，看上去风风光光呃，其实，男人在外，伊男人在浦东老家是有老婆呃，前几年大太太还来上海跟伊大吵

“好。”

“欧太太，侬太客气了，个么格能，我每礼拜免费帮侬家里打扫一趟。侬看好伐？“

“欧太太，侬真呃是大方，不像楼下呃杜太太，小家败气，斤斤计较。上个号还扣忒我一块大洋，讲有三四天是伊自己烧中饭呃，还讲上个号落雨天数多，我衣裳汰得少，真是碰着赤佬了。“

鸣儿听话地朝楼上走去。

“好好好，薛太太，就依侬，我要是有需要，就麻烦侬来帮我打扫打扫。”

“好呃，欧太太，就格能讲定了。”

“勿要减忒了，讲好六块就六块，侬赚呃都是辛苦铜钿呀。”

“哦，啥事啊，侬来坐啊。”薛太太连忙掸了掸床单，让淑娴来就坐。

淑娴坐在板凳上，笑着说“是格能呃，薛太太，我听楼下杜太太讲，侬在堂里帮人家生活，所以，我也想请侬帮帮忙。”

“好呃呀，哦，阿拉先生呃鞋也请小宝。我一个月给侬六块大洋，好伐？”

小宝吃了半包饼，剩下的包好，放在饭桌上。然后背起鞋箱要朝门外走去，正巧，薛太太回来了。

“好好好，不好意思，哪能称呼侬？”薛太太接到了大订单了，睛都笑成一条了。

“姆妈，侬回来啦？”

“这是啥人家的小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