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晓急了：“没有理由，这次回来不止他一个人，你完全可以调查一下！”

段旅长正在打电话，随着一声报告，门咣地被推开，龙绍钦拎枪来。段旅长将电话挂断，看着龙绍钦。龙绍钦一直走到段旅长桌前，将不离的狙击步枪放到段旅长桌上，脸上毫无表情：“我有两个请求，第一我失职了，请置我；第二新八旅内有细，请旅长彻底查办！”

“那我问你，龙绍钦和打冷枪的鬼谁枪法更好？”

“是！我再次遭遇反伏击，日军狙击手早就埋伏在我们阵地附近。我们那些弟兄，那些学生，都是他打死的！”

新八旅参谋长办公室里，文轩盯住石说：“你是三原人，父亲是三原县东杂货店老板。你是独生，有一个从小许下的未婚妻。你父亲前天刚给你写来信，你回去完婚。”

“他很照顾我们，不让我们抬，让我们压弹。”

段旅长忽地站了起来，吃惊地问：“内？”

“他以什么代价完成任务？二十人，只回来四个半！”

“我已经调查过了，看来你要回避这个案！”文轩说罢起要往外走。

段旅长和龙绍钦一起走旅，来到场。清理战场结束的士兵们正用担架将阵亡士兵的尸抬回，摆放一排，上是糙的麻布。龙绍钦俯下，掀起一块麻布，士兵脸，弹孔穿过眉间，一枪爆。龙绍钦再掀起一块麻布，同样是弹孔穿过眉间。

石不知所措，朝着门走了几步，忽地回冲到文轩面前：“参谋长，龙长官真是一心想保护我们，可他一人抵不过那么多鬼！还有那个鬼的冷枪手…我们也帮不上忙…”

“这是战争，总会有牺牲！你怎么会不明白？”

参谋长文轩正在向张桅和另一名宪兵模样的人下达命令：“立即拘捕龙绍钦！”这时苏云晓推门来，大家都愣在那里。张桅和宪兵要往外走，苏云晓赶拦住：“你们在外面等一下。”

“我说过，我不适合带兵打仗！我不能为他人负责任！为什么非让我带他们！”

苏云晓拦在门前：“你那些怀疑没有一个经得

“他有意拖延时间，那些士兵死得不明不白，他通敌嫌疑很明显！”

“龙绍钦是怎么安排你们这些新兵的？”

长：“龙绍钦，龙绍钦…”

石瞪大睛，不知如何回答：“我，这个，我觉得…”

文轩又转了个话题，问石是否一直负责报话机。石实话实说。文轩不整些事儿不肯罢休，又问他们是什么时间撤退的，之前是否接到旅撤退命令？石说，信号不清楚，大约是十前后。

文轩喝一声：“不要话那么多，我问你问题，你只要回答是和不是，听懂了吗？”石：“是。”

文轩问，为什么不早撤退？为什么关上报话机？石完全傻掉，不知如何回答。文轩想要的东西没问到，烦躁地让石走人。

文轩继续追问：“是你说的，龙绍钦枪法如神？”石：“是。”

段旅长非常冷静：“我告诉你，第一你完成了任务，立了大功；第二如果我旅内果然有细，你要合我们查清楚！第三你当下最要的任务是迅速查清敌方狙击手情况，并且想办法打掉他！别在这里婆婆妈妈，别想推卸责任！你是军人，军人！你听懂了吗！”段旅长说完，转离去。

石难过地说：“鬼打死的，鬼打冷枪。”

段旅长表情很严肃：“情况属实？”龙绍钦指着窗外语气沉重：“看那些弟兄，你就知了…”

段旅长看着那些尸，一时说不话，轻轻将麻布放下，笔直站立：“你完成了任务，这是最重要的，不要太自责！”

“你，去！”文轩不耐烦地下驱逐令。

文轩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压弹？”石忙解释：“对啊，龙长官怕我们有危险，让我们在老兵后帮着压弹，真的！”文轩冷冷地看着石：“可他们还是死了。”

苏云晓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为什么要拘捕龙绍钦？他完成了任务！”

“你那些同学，怎么死的？”

龙绍钦呆呆地看着前成排尸，心中一个一个地默念着他们的名字，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些名字，这是他带过的兵，跟着他生死，就在他边倒下，长眠在这块土地上。他睁睁看着他们倒地而去，却无法完成对他们的承诺，而他还活着，他不知自己能否还能像昨天一样战斗，此时此刻，悲伤像雾一样笼罩着他…

石嗫嚅着说：“鬼…冷枪…”

石又惊又喜：“参谋长你真神，我的家信你咋能看见？”文轩却没有一笑容：“杜占明是怎么死的？”石立刻正：“杜占明没有死，他没死。龙长官那一枪神了…”

龙绍钦不忍再看那些士兵，他背过声音发哑：“我向你保证过，也向那些孩保证过，带他们去，带他们回来，我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