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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金殿传胪状元疯乾隆皇帝苗疆报(2/4)

此时正是六月盛夏,骄,蝉鸣树静,家家都在乘凉歇晌,吃瓜、喝茶解暑。庄友恭却只沿街而行,见到没有人来瞧闹的店铺,就去赏一个银角,听人说几句奉迎话即便离去。惹得一群光小孩跟在后看闹,如此转了四五家。庄友恭见前一家铺,三间门面前有一株大柳树,门面东边张了一个白布篷,篷下案上放着刚刚锅的卤。一位姑娘坐在旁边守摊儿。庄友恭踱过去,正要开,见门面柜台旁坐着一个人,穿一洗得雪白的竹布大褂,一手执扇,一手在帐簿上执笔记帐。那人一抬,正与庄友恭四目相对:

“噢…”庄友恭丢了一块银角过去,你已经知了…”说完再不言语,又门上一张八十两的银票给礼的吏目,说:“我想独自走走,你们这就回去差。这各位先拿去吃酒,权当给我加官。回我还请你们。”那群人早已走得燥浑不得他这一句话,领银谢赏,扛着肃静回避牌兴兴去寻地方吃酒去了。

一个三十多岁白净圆胖脸的士应声而,不知是还是张,他的前襟都被汗得贴在了上,急步殿,打下蹄袖向乾隆重重磕了三个,才定住了神。讷亲让他平静了一下才徐徐说:“奉旨,由你传胪唱名——你仔细,勿要失仪!”“是!”廖化恩答应一声,象捧襁褓中婴儿一样捧过那份金册,又向乾隆打个千儿,来至殿

殿试传胪,是比状元还要的差使。在灼光下长跪了近一个时辰的士们原已有些萎靡,至此都提足了神,望着廖化恩。廖化恩平息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打开金册朗声读

“臣在!”

乾隆笑向这群老少不等的新,径自跨步了大殿,在须弥座正中端肃坐下。讷亲向前一步,向乾隆行礼,恭恭敬敬接过无庸捧着的黄缎封面金册,大声:“殿试第四名一甲士廖化恩!”

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呼一声,勒几步绕柜台,对玉儿:“这是我过去的文友,如今——”

“勒三爷!”

“庄殿元!”

但到典仪完结、三鼎甲分手、看夸官的人纷纷散去时,庄友恭却变得失态了。见旁一家烧卖铺门没有人来“瞻仰”庄友恭回命礼送他回府的衙役停下,径自下了店。那老板上赤膊,下只穿了个正在纳凉。乍见庄友恭,穿一簇新闪亮的士袍服来,先是吓了一,慌得手忙脚,急抓衣服时却又寻不见,就地跪下行礼。庄友恭也不买东西,痴痴地盯着老板:“我中了状元。”

“小的刚从长安街回来。”老板说:“您老是状元,天下第一!”又矮又胖的老板笑得都眯起一条,伸大拇指一晃“将来必定要到中堂老爷!”

吃了一惊:怎么这副模样,说话?一愣之下细审庄友恭神态,只见他目光如醉,似梦似醒,更觉不对,转看玉儿。王儿只是用手帕捂着嘴格格发笑,忙:“玉儿!笑什么?赶搬个凳来。”庄友恭说:“这有什么好笑的?文章挣来的嘛!”

“不是好笑。”玉儿也看庄友恭似乎犯了痰气,去搬了个

这是事先已经知了的,但在这样奂、紫翠辉的金殿前,当着“圣主天”堂皇公布来,跪在第三排的庄友恭的还是“嗡”了一下胀得老大。前的景立刻变得恍惚起来。半梦半醒地班,在轻如游丝的乐声中随着司礼官抑扬顿挫的唱礼,带着八名一甲士向乾隆行礼,由赞礼官引着庄友恭和榜向乾隆跪伏谢恩、迎榜。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由张廷玉、鄂尔泰、讷亲三位辅政大臣亲送太和门,顺天府尹早又迎接上来。亲自扈送三鼎甲,开***正门招摇而,至东长安街搭就的彩棚吃簪酒。任凭千万人瞻仰风采——这就是所谓“御街夸官”了,儿百年程式一成不变。这一切礼仪庄友恭都是迷迷糊糊的,似提线木偶般随众而行,心里若明若暗、似喜似悲地混茫一片,幸而《谢恩表》早已背得瓜烂熟顺,倒也没什么差池。

“如今我中了状元。”庄友恭怔怔地看着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的柳丝,说:“刚刚夸官,你们没见么?”

“乾隆元年恩科殿试一甲第一名士庄友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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