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并非我们大半,’实是叫兄弟们过不去。所有他家的东西,我们也不耽这个臭名,照数还他,只叫他唱两本戏,备十桌酒席,就饶他了;再不然叫他送我们个访,我们领他的就是了。”庾嘉福道;“尤大哥;、你说到那里去了!强大虽是不懂人事,我兄弟素昔不夯赖,忝教还可以彀着交情,原可以遵命唱戏,念强大实是事坏,非我代他哭穷,你们问白老大,就知道他的事了。”尤德寿直意不依,就要往茶馆外跑,被白实新拉住膀臂两捏,道:“弟兄们,这件事不必把难宇与庾四哥写,自古道:巧媳妇难煮无米粥。若沦强大,索昔不懂人事,我就可恶他。如今不看顽龙灯的,要看投帖的,诸凡百事,要推四老爹分上,念强大实是事坏,唱不起戏,罚他备四桌席,在北京馆赔罪,弟兄们抬指膀子让他过去罢!”邻席又有许多常在这些清浑堂名里吃日食的朋友,走过来推现成情,做现成拦停,等了了事好一同前去吃一顿,总过来原全;又有昨晚同尤德寿去的两个人,做好做歹,向尤德寿道:“不必说了,一千二百椿事,都推庾四老爹分上罢!”尤德寿委委屈屈的将两个小把势喊过来,关照他们将昨晚所拿衣饰照数送还强大家内,我们在北京馆等着你们。
那两个小把势:一人姓钱名贯之,父母在日是惯放火债,创成家业。一生最喜讨小便宜,买入团房,总要犹豫到除夕几更天,方才成交。银色是低潮的,钱色是搀和私铅的。可怜那卖主不知多少事件等这田房价偿还,若是嫌他银钱色不好,他就不肯成交了,逼着忍气就他,算是暗中亏折。这钱老翁死后,遗下约有万金,到了钱贯之手内,比他父亲更刁更滑。不知怎样刁滑太过,未到年余,把父亲挣下家资刁滑得干干尽尽。还亏娶的妻子有几分姿色,暗走个把人。这钱贯之在外结交了尤德寿一班朋友,跟他们跑跑腿,做做粗活。人因他父亲将许多家资丢与他,守不住,不喊他钱贯之,总喊他钱串子;那一人姓余名兆,家中母亲同妻子总做媒伴生意,他在系门首做过几天差伙,自己疑惑他是个把势,嫌腔厌调,因此人不喊他余兆,都喊他蛇调,当时钱余二人听了尤德寿的话一声答应匆匆去了。庾嘉福见强大家三子在旁吃茶,悄悄向他说道:“你赶紧回去,看他们将东西送去可少些甚么,你赶着到北京馆来告诉我。”三子答应‘立即去了。
庾嘉福将各桌茶钱算明,关照跑堂的到强大家拿钱,邀请着尤德寿们并白实新同那些学骗的朋友,出了冷园茶馆,到了小东门外北京馆,进内满满的坐了四桌。庾嘉福喊跑堂的打酒、弄菜,只见钱串子、蛇调两人跑得雨汗交流,气喘吁吁,到了馆里回过尤德寿的信,在下横头挤着坐下;又见三子来,悄悄将庾嘉福请到酒馆外,说道:“他们已将物件送去,家里所少零星,不过一二千文的东西,这是巧相公的首饰、腰内洋钱票子未曾送去。”庾嘉福道:“此刻说了,还有那个肯拿出来,该应晦气,只好由他去罢。”三子道:“东家还请老爹去,有要紧话说。”庾嘉福道;“我这里散了,就到你家来。”三子答应去了。庾嘉福复进酒馆,执着酒壶要到各桌敬酒。尤德寿众人立起身来,连称不敢,不敢。白实新将酒壶夺了过去道:“四哥,你请坐,我代敬罢。”庾嘉福向众人作了一个箍桶揖,道:“诸位兄弟,一切一切看我面上,嗣后照应强大些罢。”尤德寿们既和不讲礼拉了拉了,将庾嘉福拉了入席。大众猜拳闹酒,直吃得酒醉看饱,方才散席。庾嘉福将众人送出北京馆,又向白实新道了谢。白实新道:“四哥,兄弟昨日因为挤住件事,到强大那里想找他帮个忙,不意遇见他们一闹,如今拜托哥哥罢。”庾嘉福道:“兄弟在我宽一两日会罢。”白实新道;“拜托,拜托!”辞别去了。瘦嘉福算清了酒饭帐、沈化水烟,一齐写了,叫到强大家拿钱。同着王七、赵八出了北京馆,到强大家内。不知强大请庾嘉福说甚么话,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