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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人小鬼大(7/7)

,希望能将案子化大为小,化小为无;刑房书办与三班捕快的头脑,商定了宗旨,决意设法将案子压下来再说。

他要压,无奈池大老爷不肯;缉捕邵定侯固然要下面出力,如果阳奉阴违,一时无奈其何,但传讯林家母女,却是即时可办的事;为了一口气不出,下令传唤,限时到案。同时关照:案情重大,必须本人应讯,不得由抱告代为过堂。

刑房书办不敢公然抗命,依言传唤。但因受了邵定侯的好处,对林家母女格外照应;好言安慰,又教了许多话。林采春不肯应讯,也就马马虎虎放过一边了。

据差役禀报,林采春因病不能到案。池大老爷明知其中又有花样,只以其母到案,其女亦可不问,所以点点头不说什么,只传林太太上堂。

“你家有地道,你知道吧?”

“知道。”

“这地道是怎么回事?”池大老爷拍案喝道:“你要从实招来。”

“大老爷,掘地道不犯法。原以邵家是近邻;人家有难处,不能不帮忙——”接下来,林太太将掘地道的原因又说了一遍;自然与王木匠及林福所说,毫无二致。

“这种事闻所未闻。就算它是真的,本县问你,出口为何安在你女儿房里?”

“为的是比较隐秘,不容易教人知道。”

“好个隐秘,好个不容易教人知道!”池大老爷冷笑一声“本县再问你,邵定侯从掘成地道以后,到你家来躲过没有?”

“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

“是去年。”林太太说:“有一年多了。”

“这就是说,地道一年多未曾用过。何以里面干干净净,没有灰尘?”

“这——”林太太提高了声音答说“这就不知道了。”

“你自然不知道;只怕你女儿倒知道。”

此言一出,堂下观审的百姓中,有忍俊不禁,笑出声来的,差役要弹压,池大老爷却认为有助于自己问案,喝阻不许。

林太太又气又急;当堂掉泪,哭出声来。这下案子问不下去了;池大老爷没法,只好退堂。林太太虽未被收押,却须交保才能释放。

这一堂问得时候不多,但已轰动了全城,沸沸扬扬,都在谈论邵定侯与林采春的奸情。

这一来,林家的苦恼,可想而知。但是池大老爷亦复如此;通前彻后想一想,处处是线索,而每一条线索都追不到底,不上不下,无处可以着力,而且缺少帮手。刑名师爷那里,不能再去求教;如今刑房书办亦是态度大变,明知道在玩花样,就是抓不住他的把柄。池大老爷极好强,自以为“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如今却眼看着受人欺侮而无可奈何。这口气实在有些咽不下去。

一个人灯下借酒浇愁,他对小福是格外另眼相看了;因为唯一的帮手,甚至是唯一可以共忧患的朋友,就只有这个书童。

“小福啊,”池大老爷放下酒杯,软弱地说:“你看我这件案子搞得窝囊不窝囊?本来是副满贯的牌,现在连副‘起码和’都和不成功了。”

“都只为老爷太心急。”小福答道“手里的牌让人家猜到了。师爷跟刑书的话,实在也不错的,慢慢来;不管抓到王木匠,还是邵定侯,着落在他们身上追,自然会得‘和牌’。”

“我错了!要想和牌,先要‘扣牌’;应该先看紧了邵定侯。这张牌漏掉,是我最大的失策。”

“现在只有摆下来再说。说不定还会‘海底捞月’。”

“海底捞月?”池大老爷起劲了“是怎么一张牌?”

“如果那个招赘女婿没有投河,那末,投河的是什么人呢?找到这个人,不是原原本本都有了?”

“对!”池大老爷拍着大腿说;但兴奋的神色,一现即逝“哪里去找这个人?真正海底捞月,捞不到的。”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第一要紧是秘密。”小福又说“当然不能老爷去查访,我也没有这个本事。不过,老爷可以另外用人;照我看,快班的张头儿,人倒像靠得住的,我拿他悄悄儿叫了来;老爷当面跟他说好不好?”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今天总不行了。”池大老爷左思右想,想了半天才说:“我想通了!我做县大老爷,管二三十万百姓;事情也多得很,不能拿心思专摆在这件案子上。丢开,丢开!总归是悬案,仍旧让它悬在那里好了。倒要看看邵定侯、王木匠,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是真的想通了,绍兴酒也就不致再落愁肠,饮到半醺,恬然入梦。

第二天一大早,残灯未灭、残醉未醒、残梦未消,却听得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老爷,你只怕要‘吃包子’了!”

池大老爷揉揉眼,定眼看去,是小福掀起帐门,站在床前;脸上有明显的忧色。

“你说什么?什么‘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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