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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三雄聚会(2/7)

“我想叫我侄女儿留在杭州。她也算朱家一个正主儿,差不多的事情都可以作主。不过,她到底是年轻妇人家;叫她独门独去住,我跟大都不会放心。好不好在张大爷府

话是这么说。他仍旧在里屋“听脚”只听刘不才说:“张大爷,我先说我跟大是门啥亲戚?他是三房合一,兼祧叔伯,可以讨三房家眷;其中有一房,就是我的侄女儿。”

这句话中便有许多不足为外人的情节在内;张秀才当着刘不才,面上下不来,手一掌,正打在小张脸上。

张秀才很用心地听完,随又问:“浙江呢?归哪个来打?”

“我早就要打你这个狗娘养的,忤逆不孝的东西了!”张秀才不择言地骂:“总有一天捆起你来,送到仁和县衙门里,一顿板,活活打死。”

“我忝长一辈。不过说起外场来,我实在不如我这个侄女婿。他是孝;为了想念堂上老亲,在上海病倒了。所以这一层,一定要请张大爷抬贵手。”

这句话是绵里针,张秀才急忙答:“言重,言重!我决没有拦挡他们母不能团聚的理。”

“也是湖南人,叫左宗棠;曾制军保的他浙江巡抚。听说此人的才气大,脾气也大。”

“要什么代——”

张秀才不作声,只是冷笑着,摆不屑与辩的样,一袋接一袋地烟。这就见得的理直气壮了——刘不才心里明白,他们爷儿俩常些包揽是非的买卖;张秀才事不大上路,而小张为人朗重然诺,所以在外面,儿比老吃得开。此时张秀才员又打又骂,其实少不得他儿这个帮手;凡事来,还是要小张作主。

小张会意;赌气说:“我索走开,省得听了生气。”

“笑话!哪有不帮忙的?刘三哥,你请吩咐。”

于是刘不才从京里的政变谈起,谈到曾国藩的稳扎稳打;以及长的内哄。虽无结论,消长之势,却是很明白的。

“老弟,老弟!”刘不才急忙拦住“请你少说一句,让老人家消消气再说。”

张秀才正在耍手腕的当儿,为自己儿这么一下,不由得又气又急,厉声喝:“你懂什么?”

刘不才当然了解他的想法,不愿意冷场,所以接着自己的话又说:“不过,大在杭州已经住了五代,且不说还有薄产要料理;就是几十年的亲戚世,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所以在杭州还要有个亲人照应联络。这件事,大本来托的是我;不过说实话,我到底不姓朱,有些事情不得亲戚的主。再说一句,我的好动好玩儿,叫我枯守在这里,未免束缚。如今承张大爷念旧,肯照应朱家,那就再好没有了;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张大爷肯不肯帮忙?”

“听说大的家眷要搬走。那又何必?自己弟兄,他的老娘,就是我的老娘;我也还奉养得起。”

他们父冲突,一在张家上下是司空见惯了的,没有人来劝解。刘不才却大为不安,夹在中间作调人,一面拉住小张;一面向张秀才引咎自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张大爷不必动怒,我总有代就是。”

刘不才这番话真是煞费苦心,不但婉转,而且要为张秀才开脱他想拿朱老太太当押的用心;这一来,张秀才反倒无话可说,因为怎么说都不得;真所谓“越描越黑”就不如不描。

“只要不大就好。”张秀才又过了好些时候,才慢吞吞地说:“令我倒要跟大走一条路。将来有公的、私的、暗地下都可以通消息。不过,说老实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在岸上,我在里。到时候,他‘城隍山上看火烧’,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办?”

刘不才方在惊愕,小张先就气急了“人家母要团圆。”他说话很率直“没有理留她在这里。”

“我不懂,你懂!”小张毫不客气地碰了过去“专门半吊的事情,害得我不好人。”

“其实朱家老太太倒是真不想动;活到五十几岁从没有过远门。如今杭州虽说苦一,能住在张大爷府上,真正‘大树底下好遮荫’,求之不得。不过,在大的,心里总是在想,老太太吃了这一场苦,无论如何要接他到上海去过几天安闲日。说不定老人家倒住不惯,上要回杭州;那时候一定要来打扰府上”

了解到这层微妙的情况,刘不才便有了计较,一把将小张拉到角落上,低声说:“老人家总是长辈,礼貌不可不顾。等下我有一番场面上的话说,你不要打岔;事后我们再作商量,我总听你的就是。”

“喔,”张秀才神态如常了,从容说:“原来你是大的叔岳。”

“气?我受的窝气还不够?老刘,”小张拉住刘不才气急败坏地说“好好一件事情,每一趟都是他搞坏的;左手不放心右手,牵丝扳藤,搞得人家烦了,歇作拉倒。要我去说好话,事情才能够挽回;挽回是挽回了,人家的话说得很难听,只好我来赔不是。这情形也不晓得多少回了?你问他自己!”

“这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尽的——”

这是需要担保之意,刘不才即答:“张大爷,请你吩咐。”

小张总算还有分寸,不敢还手,只捂着脸脚:“你打我,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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