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短衣匹ma岁暮从军　火树银hua

话说太原本古冀州之地，东连燕、豫，西界大河，北有宁武、偏tou、雁门诸关，坐制称雄，屹然为神京右卫。逆倭连年由海dao蹂躏各省，北天津、登、莱，南则由宁波滋扰浙江，由瓜州滋扰三江。复援金人册立伪齐故事，封了粤西ju寇员寿泉，窃踞金陵。于是淮海之间，大河南北以及两湖，土匪蜂起，逆倭遂得以横行无忌。朝廷赋额日亏，军储日纷，全靠西陲完善之区转输支应。山右尤畿疆屏蔽，西北膏腴。是年chun间，豫州节度武公bu下官军，迭获胜仗，过倭势ju，勾引河东土匪，窜人平yang，计yu结连关外回番各bu，由草地潜人燕、云。幸明经略北来，士卒用命，渐次扑灭。是以驻节并州城中，相机剿灭。韩荷生就聘到军，磨盾草檄，持筹高唱，此其余事。始而冀州肃清，继而协同豫州武节度官军，克期剿贼，得以专筹各dao军饷。此皆韩荷生一力赞成，经略所以十分qi重。

忽忽之间，早是十二月了。一日，探ma报称：“口外回民聚众数十万，酾酒歃血，将由关外直扑宣化、锦州等chu1。”经略急请荷生计议，荷生笑dao：“此谣言也。自古chusai必在chun夏，目下穷冬，漫山积雪，毋论回民不是钢jin铁肋，试想草枯水涸，人ma如何走得去呢？但边境近稍宁静，有此谣言，亦不可不早为防备。以愚见料之，大约回民将诓我张皇北顾，乘虚渡河掳掠，故造此谣言，教我顾彼失此。为今之计，当先委于员前往潼关，探侦动静，更传檄雍州节度，早为捕治。蒲关一带，亦不可不暗暗戒严。老经略高见以为何如？”

经略喜dao：“先生此论，dong彻匪徒肺腑。”话犹未毕，只见门上传鼓，递进蒲关总兵烧角文书一角，经略忙偕荷生一同被览，dao：

镇守蒲关总兵游长龄，谨禀节帅大人阁下。敬禀者：十二月十七日

午刻，据黄河渡口巡检原士规禀称“探得十六日夜三更，潼关城中失

火，关门大开，回民万余人，鼓噪而人。一城文武，俱被杀害。声言聚众

三十万人，将行北渡”卑镇即刻chu往河干察看，见贼兵帐房布满西

岸。现蒲关守兵自裁撤后，只有八百余名。shen恐兵力单薄，不足防御。

幸各乡俱有团勇，力扼河岸。惟虑蜂拥而至，众寡不敌。专此飞禀。

看毕，便向荷生dao：“果不chu先生所料。但事已至此，如何是好？”

荷生慨然dao：“此等乌合之众，大人当以先声夺之，便令解散，万不可片刻迟延。今日已四下多钟了，大人起ma，万不及事。乞发令箭，调颜参将、林游击各带左右翼兵一千名，连夜chu城驻扎，五更兼程趱行，限五日到蒲。大人于明日未刻，统领大兵，chu城十里驻扎，二十二日长行。某愿随鞭镫，供大人指挥。”经略迟疑dao：“救兵如救火，因当以速为妙。但今日即行调兵，恐势有不及，奈何？”荷生dao：“左右翼兵即在本营，军装原无不备，着今夜驻扎城外，正为兵丁一切糇粮qi械计耳。贼一路必有耳目，若知大兵即到，自然心生畏沮。据报‘聚众三十万人’，此自狡贼虚张声势，然数万人是必有的。此数万人未必皆无父母兄弟妻子田产，大半为贼bi1胁chu来。某请为密行晓示，令其自相离异。且平日官军就dao，筹值办装，日延一日，救兵几有迟至半个月尚未chu城者。大人朝闻警，暮chu兵，鼠辈闻风，定当胆落。看某仗剑为大人杀贼哩。”经略dao：“先生计画周到，即请先生同行，所有机宜，悉凭先生调度。”说毕，便传中军捧过令箭，教随荷生到帐前施令。

果然事权在手，威信及人，二十日一早，颜、林二将早已带兵向蒲州进行去了。第二日，经略亦偕荷生chu城，将一切筹饷事宜，统jiao节度曹公。荷生又将平日先cui那一chu1，先解那一chu1，某chu1用某人，某人熟某事，开明节略，送给曹公。曹公接办，自不费手，也着实钦服荷生材干。这且an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