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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冷雨秋深病怜并枕凉风天末(2/3)

采秋坐在楼下,只是发呆。红豆劝:“这里风大…”正待说下,贾氏已自来,问:“韩老爷是什么病?昨夜我打听你忙了一夜,辛苦了,该不要留他在此。”采秋一闻此言,泪珠便个不住,和贾氏委婉诉说一遍,上楼去了。从此更加沉重。

荷生回营后,也就躺下,一连五日不能起床。

到了卧室,秋痕呜呜咽咽的说:“若非这几天下雨。”只说这一句,便向床躺下,大哭起来。痴珠不知所谓,见秋痕前是一枝初开海棠,何等清艳;这会却像一个带雨的梨坠,正不晓得他肚里怎样委曲,自然而然也是凄凄楚楚。二人一躺一坐,整整半个时辰。

看官听着:情不可多得!此书既有韦、刘了并命之鸳鸯,复有韩、杜个同心之鹣鲽,天下无独必有偶,这话不真么?

到得次日起来,见槐荫日影,杲杲摇窗,更自喜。忽见穆升:“李大人升任江南宝山镇总兵,颜大老爷接署大营中军。也下札了。”痴珠迟疑:“这一调动,李大人就要远别了。”言下神气顿觉黯然。穆升不敢再说别话,痴珠就吩咐车。用过早,衣冠门。先到卓然公馆贺喜,然后向谡如衙门来。

再说痴珠这几天为雨所阻,不能门,他也闷闷不乐,只得寻心印闲话。到了第四日下午,南风大作,雨更大了,前后院通是冥冥的;电光开,闪烁金蛇,忽然一个霹雳,震得屋角都动。转喜:“久雨之后有此迅雷,明天定必晴了。”便欣然用过晚饭,向灯下瞧两卷《全明诗话》,呼唤跟人伺候睡下。痴珠连夜通没好睡,这回料定明日必要开晴,倒帖然安卧,并四更天那般大风雨也不知

荷生起来洗了脸,漱了,吃了几防风粥,便说:“我要回去了。”采秋不肯,荷生:“我在此困好,但有两样不便:一来怕营中有事,二来我在此,你不能不扶待我,我见你带病辛苦,我又心中不安,岂不是更加病了?”采秋踌躇一会,只不言语。荷生:“你不用为难,还是走的好。”叫红豆唤人赴大营打轿。采秋也不好十分拦阻,只是拭泪。不一会,报说轿到了,便向采秋:“你不用急,好好保养。我回去,一半天好了,就来看你。”采秋忍着泪:“好好服药。”便又咽住。荷生早起来,采秋同红豆扶了荷生下楼,青萍接着上了轿,放下风帘去了。

痴珠怕谡如有事,也不久坐,顺路便向秋心院来。此时积雨新霁,绿陰如幄,南窗下摆四架盛开的木兰,芬芳扑鼻。秋痕方立栏畔,望见痴珠,笑:“我算你也该来了。”痴珠笑不语,携着手同人客厅。见秋痕穿件没有领素纺绸短衫,却也大镶大,只齐到腰间;穿条桃红绉,三寸金莲,甚是伶俏。两鬓茉莉如雪,愈显青溜溜的一簇乌云。痴珠便默默的领略香,凭秋痕问长问短,总不答应。秋痕急起来,说:“你怎的个哑,尽着瞧人,不会说话呢?”痴珠正:“华(髟曼)忉利,不落言筌。”秋痕笑:“原来你参禅了,只怕你这禅也是野狐禅,不然便是打诳语。”说得痴珠吃吃笑起来。

又停了一回,秋痕见痴珠侧躺在床上,半晌没有动掸,怕是睡着,便悄悄上来叫了一声。只见痴珠撑

秋痕见痴珠为他凄楚,心中十分激,便拉了痴珠的手,重新又哭。痴珠见秋痕拉着他哭,知激他意思,便想起秋华堂席间秋痕两番的洒泪,又想:“秋痕,你有你的委曲,你可晓得我也有同你一样委曲么?”痴珠一想到此,便似君山之涕、阮籍之哀、唐衢之恸一时迸集,觉得痛心刺骨,遂将满腔泪,一一对着秋痕洒了来,竟是一场大哭。哭得李家的男女个个惊疑,都走来窗外探侦。那两个小丫鬟只站着怔怔的看。倒是秋痕晓得外面知了,转抹了泪,坐了起来,劝痴珠收住泪,故意大声:“你呕人哭了,你又来陪哭什么呢?”一面说,一面教跛脚舀了一盆脸,亲自拧块手巾,给痴珠拭了脸。痴珠便躺下,秋痕唤小丫鬟泡上茶来。

恰好丫鬟送茶来,痴珠放开手,:“如今撒手鸳鸯,还我自在。”秋痕瞅着痴珠一:“你说什么?我却是鸳鸯结牢锁心哩。”痴珠笑:“算了,不说这些。我且问你,这几天好雨,你不岑寂么?”秋痕给痴珠这一问,觉得一悲酸,不知从何起来,忍耐不住,便索索落落下泪来。倒教痴珠十分骇愕,说:“怎的?”秋痕也不言语,半晌,起来拉着痴珠,咽着:“我们里间坐吧。”

恰好李夫人晨妆已竟,便延人后堂,不免叙起分手的烦恼来。夫人:“我们家眷是不走的。”说着,谡如也回来了,一见痴珠,便说:“我此会吉凶未卜,累累家,全仗照拂。”痴珠就勉一番。摆上早饭,换了衣服,三人同吃。谡如:“游鹤仙前天寄银一百两,我因得此调动信息,便忘了。”痴珠:“他如此费心,教我怎好生受呢。”谡如:“这又何妨。”痴珠:“也罢,此款就存你这里,再为我支两个月束,统托你带到南边,转寄家中。”谡如答应了。

续续的檐溜。不想醒来却是红日上窗,天早开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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