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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还玉佩憨书生受赚讨藤镯(2/3)

到了二十四日,狗门,瞥见同秀衣冠楚楚坐在车里,就如拾着宝贝一般喜,忙跟同秀的车跑到一家门首,跟班投帖去,狗就在车边请安。恰好主人不在家,同秀回车,便叫停住,向狗:“你姑娘都好?”狗答应,即说:“老爷,怎的从七月起就不来了?”同秀:“咳,不要说起。我就是那一夜接着蒲关的信,闹个盐务命案,次日冒雨起,如今才能脱。”狗:“这里到小的家甚近,老爷顺路去喝一杯茶好么?”同秀人,见人家会结,再不肯拂他意思,便:“也好,只是我听得人说,你姑娘和我的朋友韦老爷好得很。”狗:“他是老爷同乡,小的原不敢混说,其实姑娘近来厌弃他了不得,都是你老爷那夜不来,害我妈上了他的当。如今老爷来了,便是我家造化。”同秀:“往后再看。”两人说说,早到门首。

也检不清,我就没良心,也不敢将爷留的东西,这会儿就给了人。那风藤镯一节故事,你爷将来自然明白。我的东西,教你爷仍旧收下。对你爷说,我总是一条心,再没两条心。教你爷不要上人家的当,徒自气苦。这时候还早,就请你爷来,我有话说。”

秋痕倚在方桌,手拨香篆,只抿着嘴笑。氏吩咐秋痕:“爷要酒要心就叫,我都预备现成。”秋痕答应,氏就去了。小丫鬟递上茶,跛脚端上脸,向秋痕:“娘拧。”秋痕:“今天一家的人,伺候他同祖宗一般,还要我拧?”跛脚笑:“爷平日要娘拧,还是娘替爷拧吧。”痴珠:“你搁着,我自己洗。”秋痕笑向痴珠:“拧一过给我拭手。”痴珠:“你不替我拧,还使唤我?”秋痕瞧痴珠一:“我不使唤

只十一月起,痴珠不来,好容易盼得同秀来了,言语又十分支吾。次日,办果品,教狗送去,才晓得同秀这一回有人了。家人们将狗送的果品,一人尝一个,却没一个替他端上去回。等至下午,同秀影儿都没见。两盒果品,早给家人们白吃了,只得端空盒。氏听了,委实生气,数说狗一顿,就懊悔不该冷落痴珠,要秋痕写字去请。秋痕:“这话难说。他见你们待他不好,叫你们自己打算。你如今要和他说话,你叫人请他去,我不敢。”氏听了,自然又和秋痕淘气,却不敢再打。挨到二十八,一月待要完了,又是年,氏没法,靠晚跑到北屋,将好话和秋痕来说,秋痕只得答应。氏刚才去,秃就来了。

一会,秋痕走南屋,同秀一人坐在炕边方椅,见枕边黄澄澄的一支风藤镯,想:“秋痕这般可恶,我悄悄的带上,你总要捱一顿打。”其实同秀当时作恶把秋痕教训几句,秋痕打定了。这风藤镯是痴珠的,就丢了十个,他妈也不,秋痕如何会打?当下同秀走了,秋痕也送到月亮门,他妈虽十分不快,却不得说秋痕有错。

这秋痕真与痴珠是个夙缘,别人委屈他一儿,不晓得要哭到怎样,痴珠这样丢他的脸,他还替痴珠谅,是受人家的赚;且料定秃回去,痴珠必来,吩咐厨房预备心,教小丫向火炉添上炭,下开,教跛脚打叠屋里,自己着一盒香篆。

不一会,痴珠早来了,秋痕照常迎来,痴珠虽然有气,也不说什么,仍是携手坐下,说:“我再不想今晚又来这屋。”秋痕一言不发,笑向跛脚:“你叫老爷跟人和车都回去。”痴珠:“怎的?”正待往下说,来招呼:“我早打发走了。老爷这一个月为什么和我们淡起来?我多病,家里的人都靠不住,一向委屈老爷,我通知了。”痴珠见氏陡然恭顺,倒诧异起来,就也说了几句应酬话。

打门,便一叠连声嚷:“钱老爷过来!”喜得氏、李裁忙迎来,又怕秋痕不答应,氏自己跟来,瞧着秋痕款待。不想同秀这回是他女人和他同来,为着他娶妾,家里好不吵闹,如今是押他搬取回去,你同秀这回还能够在外胡闹么?当下秋痕在氏跟前,不能不招呼,到得氏去后,便低着,凭同秀怎样问话,只是不答应。

先前一脸怒气,这会见秋痕说得娓娓可听,就说:“我将这些带回去,请爷来吧。只是那一支风藤镯,怎的落在钱老爷手里?我也气不过。”秋痕:“是他偷着走了,我为什么给他?”秃:“这钱老爷就可恶得很.他偷了人家东西,还要说几多闲话哩!”遂将日间的话,告诉一遍。

看官,你线同秀是什么时候来呢?原来初十那一夜,狗氏保起钱同秀,说他怎样有钱,怎样好骗,又怎样给碧桃母讹诈,说得氏心怒开,自悔以前轻易答应了痴珠,总恨那几天的雨误人。次日,就打发狗去同秀公馆请安,探听气,还想送些东西。不料失望而归,说是同秀七月间就走了。这十天以内,狗拉拢,无奈太原城里将韦韩称海内二龙,就把刘杜称并州双凤,愉园、秋心院再也没人敢于造次。所以痴珠来往,氏一时也不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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