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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回崔员外家破人亡(2/2)

且说吉安府离城数十里,有一个安乐村,村中有一个员外,姓甘,名雨,字和风,庄农人家,良田百顷,成群,住宅楼台亭阁,后有果木园林,堪称富饶。广行善事,陰功不小,明中去了暗中来,家计日盛兴腾。这甘员外与裴员外郎舅至亲,甘氏十三娘与甘员外同胞姊妹。这甘员外年将四旬,只生一,并无兄妹,侞名万卷书,学名百善,(作者取其百善孝为先)至最孝,广行善事,胜于父祖。观其举止端庄,大有基来历,果然天姿俊秀,一表非凡;才比宋玉,貌若潘安,富五车,文成七步。年将弱冠,尚未受室。父母与他缔结姻盟,托媒人各提亲,绅士官宦之家,皆不如百善之意,心中遍想:世间未必有才貌双全的女能与我匹者。如无才貌双全者,终不娶。凡有提亲撮合者,父母任其自择,亦不如意,尽行回复。父母为之忧心。老夫妇二人谈论之间,说:“明日问问我儿,毕竟要何等人家,方能结盟完娶。问个明白,免得煤人各往返。”次日安人来至书房,安人说:“我儿年已长成,亲事要。为何媒人屡屡提亲,贫富数十家,皆不如我儿之意?毕竟要何等人家方称我儿之愿,只向为母的说明,再求淑女。”问之再再,不能隐情,只得说:“为儿的亲事,不论贫穷富贵,恐世间未必有才貌双全的女与我匹,故此皆不如意。若无才貌双全者,终不娶。”安人听罢,回至内堂,向员外说知。夫妇二人:“这倒是一个难题目了,慢慢察听罢。”如是之后,绝无撮合者一二年矣,或婚姻迟早,或红鸾星尚未照命耶。父母为之忧疑。此是后话不题。

说崔员外,被风雨累赘,不能脱他往。前番与裴四员外计议数次,尚未应允,如今再托旧时的邻居,向裴员外说合此事。不觉风雨年已六岁。未知作何安置,且听下回分解——

小陰功善事,亦无饥寒之苦,亦无求富贵之心,安分守己。夫妇二人相依为命,以待天年,无挂无虑,岂不乐哉!且说崔员外,这日来到裴员外家。二人相见坐下,说了些闲话,叙了些家常,然后说到要把风雨过继与裴四郎为,自己可以脱他往,不致受饥寒之苦,父得生,两全其。商议良久,裴四郎执不从。说:“小弟四旬以来并无息,不以儿女为念,不求富贵为荣,无荣无辱,以尽余年。何必作儿女之态?莫与儿孙作也。你我弟兄,虽然异姓,情同骨。或米粮不断,或手空乏,弟当周济未尝不可。”一派言语,说得崔员外无可如何,坐了一回,告辞回去。心中想:这个冤业儿作何安置?再托左邻右舍从中善说,使小苟延命,亦是一个大大陰功。好善之人,何不为之?这且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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