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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万卷书金榜题名(2/2)

且说甘员外,知有许多吉兆,常行方便,广积陰功。今年正当大比之年,分付儿京赴考。连捷三场,了探,赴宴谢恩。果然一举成名天下知,哄动京城。九卿四相、文武官僚都来说亲。宰相要招赘,阁者要提媒,也有撮合的,也有结盟的,也有聘的,纷纷不一,好似世间没有第二个男了。你来我去,日日盈门。探一一回复万难从命。足足闹了半月有余。然后上朝,告假回家祭祖。圣上优奖鼓励,恩加官职。甘百善不愿受职,伏首奏:“微臣父母年老,祖母耄耋,又无兄弟,家中无人奉养。优乞圣鉴,恩准回家,使祖母双亲以乐余年。庶全天人事,至愿足矣。待祖母双亲百年之后,臣当供职来京,以效犬于万一。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奏罢,圣上说:“忠臣于孝之门,孝心大于至。准卿所奏,回家祭祖。尽孝之后,即速来京,与寡人尽忠为国。真乃肱之臣也。”圣上有个主尚未适,又才貌双全,意招为驸,犹恐有了亲事,故意问:“卿家可有亲事否?”百善俯伏奏:“微臣亲事已有,尚未受室。”又问:“秦晋谁家?”又奏:“乃东海龙王之三公主。”圣上听了愕然。说:“卿家如何与龙王联姻?”百善细奏一番。圣上龙颜大喜:“千古罕闻。卿回家择日,奉旨完婚。”百善又山呼万岁,谢恩朝。收拾回家,往湖广而去,未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且说金二在房中闻得鲍信回来,传言她丈夫不测而死,死的奇怪,急忙穿孝得房来,匐伏于公姑之前,哭:“公公婆婆在上,既然丈夫背弃帏,横生不测,儿媳颇知礼义,理当轻生,完名全节。不孝之罪,尽在儿媳。念公姑年老,无人侍奉,少留余生,甘心立志,终养二老百年。未知公公婆婆意下如何?”夫妇二人:“贤哉孝媳,此皆我冤孽儿害了你的终,我二者犹恐误了你的青,左右两难,如何是好?”金二又哭:“公姑不用多疑,剪发为誓,永守苦节,断无二心。”言从泪断心酸,又添几分悲楚。(贞烈妇女言之烈烈,金玉其声令人钦敬,恐世间妇女未必尽能如是,而作者不得不与他完名全节耳。)婆媳二人伤情刻骨,抱痛哭。然后各自归房。他夫妇二人:“贤哉孝媳,贤哉节妇!日后请旨旌表节孝,不可混灭也。”

鲍信呆了半晌,风雨也就止了。罕所见而罕所闻也。这鲍信无打采,勉下山,直奔湖广报信。裴员外闻知此事,知来踪去迹,说了两句:“莫怜其夭寿不存,可叹我恩养无功,一场梦,付尽东。”(死不足惜尚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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