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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违慈训背井离乡 夸壮游乘
却说贾子献兄弟三人,因为接到姚老夫子的信,约他三人新年正月同逛上海,直把他们三个人喜的了不得。谁知等到向老太太跟前请示,老太太执定不许,当时兄弟三个,也就无可如何,只得闷闷走回书房,静候过了年再作计较。正是光yin似水,日月如梭,转yan间早过了新年初五。兄弟三人,又接到姚老夫子的信,问他们几时动shen。兄弟三人遂在书房中私相计议。
当下贾子猷先开言dao:“我们天天住在乡间,犹如坐井观天一样,外边的事情,一些儿不能知dao。幸亏从了这位姚老夫子,教导我们看看新书,看看新闻纸,已经增长不少的见识。但是一件,耳闻不如目见,耳闻是假,目见始真。如今好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有姚老夫子带着同到上海,可以大大的见个什面,偏偏又碰着这位老太太,不准我们前去,真正要闷死我了。”
贾平泉dao:“老太太不准我们去,我们偷着去,造封假信,说是明年正月学台an临苏州,我们借考为名,瞒了他老人家,到上海去玩上一二十天。而且考有考费,可以开支公中的钱。如此办法,连着盘川都有了,岂不一举两得?”贾葛民dao:“法子好虽好,去年院考有姓孟的一块儿同去,所以老太太放心,如今姓孟的辞了馆了,只有我们三个人,老太太一定不放心,一定还要派别人押送我们到苏州。同去同来,一天到晚有人监守,仍旧不能随我的便。而且学院an临,别人家也要动shen去赶考,如今只有我们三个动shen,别的亲戚里tou,并没有一个去的,这个谎终究要穿的。我看此计万万不妥。”贾子猷想来想去,一无他法,忽然发狠dao:“两只脚生在我的tui上,我要走就走,我要住就住,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谁能来guan我?老太太既然不准,我想再去请示也属无益,我们偷偷的,明天叫了船,就此起shen。横竖我们这趟chu门,乃是为着增长见识,于学问有益的事,又不是荒唐。等到回来见了老太太,拚着被他老人家骂一场,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chu这一趟门,三个人买买东西,连着盘川,至少也得几百块钱,少了不够使的,这笔钱倒要筹算筹算。我们自己那里来的这注钱呢?”贾平泉dao:“这个银钱之事,依我之见,倒可不必愁他。我想老人家死了下来,留下这许多家私,原是培植我们兄弟三个的。到如今我们有这样的正用,料想guan帐的也不好意思将钱扣住,不给我们使用。只要权时把老太太瞒住,省得说话,等到我们动shen之后,再给他老人家晓得。将来回来报得chu帐,不是赌掉嫖掉的,尽可以摊chu来给大家看的。”贾葛民dao:“你们的话,说来说去,据我看来,直截没有一句话中肯的。现在的时势,非大大的改变改变不可。就以考试而论,譬如朝廷,本来是考诗赋的,何以如今忽然改了时务策论?可见现在的事,大而一国,小而一家,只要有好法子,都可以改的。不是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我zuo了大哥,立刻就领个tou,同着两个兄弟,也不必再请老太太的示,自己ying行作主,tiao上船,且到上海走一趟,谁能来guan得我们?”一句话说完,贾子猷tiao起来dao:“我何尝不是如此想?只要我们三个人一齐打定了主意,还有什么事zuo不到?现在只要凑好了盘川,骂那个不起shen的。”贾平泉dao:“钱财原是供我用的,我用我们姓贾的钱,只要不是抢人家的,我都好用,谁能来禁住我用?”贾葛民dao:“二哥的话虽然不错,但是据我之见,譬如要zuo一事,自己的钱不够使用,人家有钱,亦不妨借来用用,只要于我们的事有济,将来有得还人家就是了。”贾大、贾二齐说有理,当下一鼓作气,立时就叫伺候书房的一个小厮,前去替他们唤船,又去同guan帐的商量,要在公帐里移挪几百块钱使用。guan帐的不敢擅作主张,又不敢得罪小东家,忙问是何正用?乡下用度小,就是有钱,也没有家里横着几百块,可以拿着走的。意思要去替他们禀告老太太。兄弟三个,又一定不准,guan帐的格外疑心。兄弟三个见没有钱,也无法想,只得另作计较。那个叫船的小厮,毕竟年轻,听说小主人要逛上海,并且带着他去,便把他兴tou的了不得。乡下财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