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就是我的自由权，虽父母亦不能预的。文翁！刚才康周二公叫你吃，他那话很有理，凡人一饮一，只要自己有利益，那里得许多顾忌？你祖先不吃，怎么能够禁住你也不吃？你倘若不吃，便是你自己放弃你的自由权，新学家所最不取的。”他们三个人围着烟灯谈天，席面上主宾四位，也在那里谈阔论起来。

中立好好一个人，怎么要同这些人来往？”郭之问：“养吾！这话你说错了。中立肯同这些人来往，正是他的好。人家都说中立守旧，其实他维新地方多着哩。就以这班人而论，无论他是什么，总在我们四万万同胞之内，我们今日中国最要的一件事，是要合群，结团，所以无论他是什么人，我等皆当平等相看，把他引而之，岂宜疏而远之？文翁！你想我这话可错不错？”姚文通只好说：“是极！”郭之间还要说下去，只见席面上三个客都穿了褂要走，他们三个也知不能久留，郭之问又急急的躺下，了三烟，钟养吾等他起来，也急忙忙躺下了两，方才起穿褂，谢过主人，一同兴辞。走到门，郭之问又拉着姚文通的手，问明住址，说：“明天下午七钟兄弟一定同了养吾来拜访。”姚文信：“还是等兄弟过来领教罢。”郭之问：“你要来也得上火之后，早来了我不起，怕得罪了你。”姚文信：“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在栈里恭候吧。”说完彼此一拱手而别。胡中立坐了车自回制造局，不在话下。

姚文通急急奔到天仙，案目带着走正厅，寻着了他世兄弟四个，戏台上《铁公》新戏已经场。姚文通四下一瞧，池里看戏的人，一层一层的都的实实足足。其时台上正是名角小连生扮了张家祥，打着湖南白，在那里骂人。台底下看客，都一迭连声的喝采，其中还夹着拍手的声音。姚氏师徒听了，都甚以为奇，急忙举四望，原来后边桌上，有三个外国人，两个中国人，因为看到得意之，故而在那里拍手。贾猷再定睛看时，齐巧今日早上在大观楼隔桌吃茶的那个洋装元帅，并那个不剃的朋友，都在其内。贾猷回过去望望他，他也抬起来望望贾猷，四目相，不期而遇，打了一个照面，彼此都像认得似的。一霎台上戏完，看客四散，去的人，犹如涌一般。姚氏师徒等到众人快散了，然后跟了去。他们在家乡的时候，一向睡得极早，再加以贾氏兄弟，昨日在小火上一夜未眠，便觉得甚是困乏。当下几个人并无心留恋街上的夜景，匆匆回到栈房，彼此闲谈了两句，便乃宽衣而睡。

一宵易过，又是天明。姚老夫一个先起来，写了一封家信，然后他儿起来，贾氏三兄弟直睡到十二钟，栈房里要开饭了，小厮才把他三个唤起，漱洗之后，已是午饭。等到吃过，姚老夫想带了儿先到说定的那爿学堂里看看章程，贾家三兄弟也要同去见识见识。姚老夫应允，当下便留贾家小厮看门，师徒五众一块儿走了去。刚刚走大门，只见一个人了一外国草帽，着了一双靴，上却穿着一件黑布棉袍，连腰带都没有札，背后仍旧梳了一条辫，一摇一摆的摇了过来。众人看见，都不在意，倒是姚世兄见了，他甚为恭敬，连忙走上两步，同他招呼。那人本想要同姚世兄谈两句话，一见这边人多，面上忽然一副羞惭之，把一别，急忙忙的走栈中去了。姚老夫便问儿：“他是什么人？你怎样认识的？”姚世兄便把昨天的话说了一遍，大众方知昨天引诱姚世兄门，后来又独自去打野的，就是他了。姚老夫学问虽，无奈连日所遇，都是这些奇奇怪怪，于意表之人，毕竟他外面阅历不，虽然有意维新，尚分不人好歹，所以见了洋装的人，能说几句新话，他便将他当作天人看待，这是他所见不广，难以怪他。在他尚且如此，至于几位徒，一个儿，又不消说得了。

闲话休题。且说姚世兄所说定要的那爿学堂，在虹靶路离着四路很远，当下五个人了三路，又走了一截路，喊了五东洋车，约摸走了两刻工夫，沿途姚老夫亲自下车，又问了好几个人，方才问到。及至到了学堂门前，举一望，只见门上挂了一扇红漆底黑字的牌，上写“奉宪设立培贤学堂”八个扁字，一边

钟养吾听了厌烦，便说：“我最犯恶这班说洋话，吃洋饭的人。不晓得是些什么，也和在大人先生里摆他的臭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