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你的功劳么？”一句话说得大家一笑。铁拐先生因说：“现在蒙恬营内还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妖儿，这等东西修炼起来，也是患多益少。如见他们顽抗，不妨再开一回杀戒，索除个净，免留他日后患；要是知难先遁，却也不必作已甚之举，使人家误认我教喜逞好忍。”仙姑称遵命。

此时她也新学会了缩地之法，相去本来不远，施用此法，哪消片刻时间即已到了蒙恬营中，其时天才夜，满营中刁斗之声往来不绝。仙姑先已知张果在后营木棚内，被老用术锁闭，外加咒封，他的行本浅，自然无法脱。仙姑一至木棚，正想念咒启封，忽见几团旋风向足畔绕住，来去的闹了一阵，只是不散。再望望别，却一风烟也没有，心中顿时明白，这便是师兄所言的小妖儿，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纯心慈厚和祥，甚不愿再开杀戒，随即低一瞧，方才认清楚了这几团黑风乃是两三猪，一小，还有一只似熊非熊、似狼非狼的东西。仙姑不觉又气又笑，又有些怜悯他们，随即剑而立，喝一声：“畜生们不得无礼，我奉上界金仙法旨，前来救取张果，你们祖师和两个师父顽抵抗，都已送了命，谅尔等么小丑有甚本领，可以恃抗命。我本不必和你们多说空话，只消一剑下去，便再有千百猪都可了却生命，所以苦训戒者，还是想保全你们之意。你们要知趣的，可速归去，山要，林要密，苦苦虔修，勿害人民，将来不怕无之日；要是不然，我这剑锋没，是不识情面的，可怜尔等必有多年功行，一旦完全送却命，岂不可惜？”

仙姑此时正是又笑又气，却也再没心思去怜惜他们了。为了好奇心，一时却不下手，侧着她聪明的耳朵，静静地听了多时，又替他们翻译了一回，才有些明白。原来他们正在议论仙姑所说的消息。有的说：“师父们如此本领，哪里来的什么鬼仙，就能一网打尽的，全给死了。”一个说：“话虽如此，我见祖师近来气不好，有晦黯的光景，只怕也不见得能够如何得利罢？”又一个说：“若果师父们都已不在，我们还该各自逃生，另外找个去，寻几个好的女人过些快活光，也不枉了修一常”一个说：“前那个女不晓是人是妖，看她经得起我们这一场碰，又能腾云而去，一下不见了，可见是有本领的，我

仙姑此语，正是一片恻隐之心，哪知这批畜生一听仙姑声声斥他们是猪畜类，又见仙姑骂他们祖师等一不留余地，本来这等东西全是野蛮无知的笨畜，一经愤怒，再不能喻以理。仙姑说完之后，满盼他们接受劝告，让路，使自己便于办事，也就罢了；更不料一不留神，忽然足下被许多而利的东西四猛攻过来。幸她见机得快，又捷机伶，一受攻袭，立时踊而起，站在半空中，向下俯视，只见这批畜生都已变了样，一个个化成半人半兽的模样，有人而畜的；有兽而人的；又有后面还是兽蹄，前爪化成人手，居然能够执戈以逞兽形的。至于上双角，却无论人兽，无不备，而且乍乍有光，犀利无比，要是寻常之人遇到他们，只消角儿一撞，没有不穿腹、破裂脑的。仙姑饶是有之，经他们这么一，兀自觉得隐隐生疼。先还不解其故，此时认清是炼过的兽角，倒也吓得有些胆战，自己吐了吐，叫声：“侥幸，今儿要不是逃得快，不但吃亏，回去哪有面孔去见师兄和阿权这孩呢？”想了一回，忽又听得下面一阵吱吱喳喳的声气。原来这批东西修多年，又经妖们一番教训培植，除了略能变化之外，居然也在习学人言，不过生太笨，学了几十年，还不过吱吱喳喳，似是而非的一些程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