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扰静功顽石化妇 报仇忿众恶

却说尊者与郑老，正讲那大hu一件善事，远来了一人，乃是大hu家仆。元通便问此人：“你家主，郑叟说他过恶甚多，却曾行了一善，乃是何事？”仆人dao：“若论我家主，侵入田地，夺人家产，过恶真说不尽。只因往年一僧到门，叫他莫绝人后，我主人问僧：』怎叫莫绝人后？『僧说：』老施主，你家仆若无妻室的，当娶与他；若无弟兄的，当使还族。『我主人一时gan动，果依僧言，散了三五家仆，止留有弟兄宗族的使唤。后僧复来，甚称功德。”尊者听了，合掌称赞dao：“如此善行，不小不小。侵夺损人，尚然昌后，况正人善信yin功，宁有穷际？”尊者与元通赞叹一番，回到郑老家中。方入静定，只见元通shenti动摇，却似心意不宁之状。尊者乃唤了一声：“元通徒弟！何故把持不定？”元通答dao：“弟子方人静定，恍惚坐中见一妇近前，说：』何故破我姻缘，揭吾shenti。『弟子问其gen由，他dao：』与酒佣汉子邂逅厦中，被你拆散。今夜孤形只影，荒凉破厦，谁之罪过？『弟子听了他词，乃说他是颓庙顽石，怎幻化人形，以迷人xing。今复以幻生幻，luan吾静功，反说谁之罪过。其妇复向弟子说dao：』石自石，妇自妇，谁幻生幻？只因僧动佣嗔，惹chu这段姻缘。你快还我酒佣汉子。『弟子正与他争讲，师父唤醒。不知弟子何故生chu这段gen因，总是返照未充。师父何以垂教？”尊者答曰：“徒弟何得把持不住？顽石化妇，本吾充满化缘，以惩恶业，今酒佣业解，石当还石，妇宜还妇。何乃入徒弟将定未定之中，又示chu个chu幻入幻之境？何不充满返照，见怪不怪，怪自坏矣。”尊者说毕，乃以手向空一指，说一偈曰：

幻自归幻，空自还空。

原若本来，本来原若。

尊者说罢偈语，与元通安然各自入定。次日chu静，辞别郑老，望东行去。此时正值chun光明媚，wuse鲜妍，师徒行在途中，见树木绿衬红芳，禽鸟声相和应。元通向尊者问dao：“师父，这时光wu景，较那酷暑隆寒，人情wu理，自是不同。你看往来dao路行人，这心舒意畅，从何chu1发来？”尊者听得，把手内数珠看了一yan，半字也不答。元通即悟，随又问dao：“师父，暑往寒来，皆是天地自然的气化，怎么烈风yin雨，时复变更？”尊者也不答，却把手内数珠，挂在项上而走。元通dao：“弟子了明也！”正走间，只见后有三五个人，急chuanchuan，气腾腾，赶dao而来。这几个人哪里顾甚么chun光，听甚么鸟韵，他心里惟恨路长，又恐怕力倦。且说这几个人是何人？却是巫师带领着几个徒弟，趱路赶梵志师徒。为何赶他？只为梵志师徒搅扰了这一番，村居人识破了他诈伪，存shen不住。又且坛场兴建不起，那耳报又不灵。这徒弟几个向巫师说dao：“师父，你在这乡村zuo坛场一番，却被过往野dao搅扰dao法，你既不能报仇，反要投他zuo弟子。他临去耳边咕咕哝哝，又不知与你说甚么秘密招儿。你安然受冷淡，我徒弟们也甘不得这般寂寞。你拜野dao为师，我们便降了一等，却是他徒孙了。这气难忍！”巫师dao：“汝等意见却要如何？”徒弟dao：“我等意yu寻两个旧契弟兄，到前途拦阻他去路，结果了他师徒，以报这一番仇恨。”巫师dao：“正是。我一时也只为法力不如他，省这口气，说投入门为弟子，哄他传法些术。看他临去，耳边叫我但遇过往僧dao，若是找寻dao童徒弟的，看青鸾mo空为记，便与他随机应变，弄个神通，阻回他去。这等看来，也非chu家正dao。依你徒弟计较甚好。只是你寻那个旧契弟兄，设何计策，到前路何chu1地方阻拦，怎个法儿把他们结果？”只见一个徒弟说dao：“弟子往日结义相jiao两三个弟兄，一个叫zuo雨里雾，一个叫云里雨，一个叫zuo沙里淘，便是小徒弟也与这三个排个名字，结誓为盟，患难相顾。不料他三个外游，闻说在甚灵通关zuo些买卖，因此小徒投入师父门下。今日师父遇着这样呕气事情，好歹赶上他，传信我那弟兄，叫拦阻结果了他，与师父chu这口气。”巫师dao：“我一向也不知你这些事情。便是你与三个，排行叫zuo甚名？”徒弟dao：“弟子排行，叫zuo胆里生。就是同在师父门下这几个弟兄，都随着弟子，受不过那野dao这一番欺侮。”这说得巫师动了报仇的心chang，同着众人，从小路抄大dao，来赶梵志师徒。到这地方，遇见尊者师徒行路，他急chuanchuan也不顾dao途远近，气哼哼只是奋勇前奔。尊者见了，与元通dao：“徒弟，你看这几个人气焰光景、状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