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罢，艾多笑：“总是你一派心情有所，只恐不能遂你衷。”二人正把杯，再歌，只见店家一个老汉走将来，说：“二位哪里来的？吃酒把杯，风咏月，人谁你？只是这一位来，句句都是风邪韵，我老汉听着何妨，小男妇女邻坊听了，岂不败坏他心？从古到今，词艳句，勾引伤风败俗之事，为害不小。老汉愿二位守目前本份，饮一杯客邸清醪，莫要邪思想，胡歌野叫，非理言语，调引心。”王笑：“老人家七颠八倒，妄讥诮，责备行客。我们路逢，到你店中，偶酌两杯，见此明月歌几句小词，赏心乐事，有何勾引伤风败俗之事？况窈窕之句，明月之章，亦是古人寄豪兴，我们便歌唱侑酒，有何伤害？”老汉：“古人乐而不，歌何害！只是人是心非，言端行违，尚然作罪。老兄你借拟嫦娥，寄情缱绻，不可！不可！”王被这老汉说得闭藏。艾多乃问：“老尊长，我动问你一声，分心寨在何？离此坊有多少路程？”老汉答：“二位客官，你问这分心寨甚么？”艾多：“我们要找寻个契弟。”老汉：“分心寨，原是我这国度地方，叫分中河，五分界，只因河淤，长起平滩，地界荒僻，不知何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叫胆里生，他在此剪径，自称分心王，便立名叫分心寨。这王好刚使气，人有过路，遇着他的，一时激义，便和好相待，还给你路费银钱。若是遇着他一时心里不平，暴躁起来，却也厉害。”艾多：“正是胆里生，便是我契弟。”老汉：“老兄，我看你一貌堂堂，行端表正，却怎么与这王结为契弟？”艾多：“老尊长，我不说你不知。我们弟兄四个，大兄叫雨里雾，后改名陶情。第二叫云里雨，便是这王二兄。第三就是小，叫狼里淘，因也改名艾多。这胆里生，便是四契弟。当年我四人在一地方，叫灵通关，也些不要本钱的生理。后来遇着两个僧人，被他三言两语，把我们弟兄说散了，各寻路。到如今东三西四，你无我不成，我无你不成。我想起来，相相聚，还须要我，何患不成！所以今日要找寻我这契兄弟，但不知

了？”艾多说：“他来时，我被那相知幽禁不得，陶兄千方百计要我相会，送相知锡壶、银盏也不收，惠泉、金华也不受。”王：“送的可谓妙贵重，他如何不受？”艾多：“他生平不饮，且不延客，所谓齐王好竿，客来鼓瑟，礼虽，其如王之不好！故此陶兄未得相会。幸喜我这富契弟与陶兄相合，日日共饮，刻刻衔杯，却又引得这村乡典衣当，费无算。陶兄自知，说：』莫叫又犯了甚么文卷？『打听胆里生契弟，在甚么分心寨人，他到彼去了。既然阿兄到此，细想我们』四里『弟兄，不可久抛各散，趁此中有余，且往分心寨探望一番。”王：“有理，有理。”乃别了富有，与艾多找路行来。时当三五良宵，见一明月中天，他两个走到一村店人家，王只是想着偎红倚翠，艾多见他念念不绝于，乃叫店家沽得一壶酒，说：“阿兄，客邸无聊，你且收拾起心，饮一杯解兴。小弟自离关，亏了这缘法，淘得多金，相些山人墨客，学得几句诗词。你看今夕明月，试题一个小词你下酒。”王：“阿弟，你试题来。”艾多乃题一个词儿，却是个《念》牌儿，名咏月。他题：

今夕何夕？岂寻常三五，青空辽阔。看那云收星曜敛，何人玉盘推转。照我金樽，清香独满。有药得长生，炼起丹炉，万斛珠玑，黄金一。

烟村静息，扶疏桂影满，素娥炼就。怎生箫鼓环佩远，教人单玉。年少追，空忍缱绻。纵然满樽前，何嫦娥，枉作云收，争如雾卷。

王听了艾多题咏，笑：“阿弟，我虽不知词句，细玩你丹炉一，明明的发你衷情，难我的心情，可辜负这一天皓月？依经傍注，也学你韵一个。”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