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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把氏施膏母子会-jing报怨说(2/3)

来思母见了,慌张害怕,说:“青天白日,你是甚么妖鬼怪?可怜我母是久抛离别,今日方才找着。平日与你无冤,近日与你无仇,何故作此黑雾漫天,拦阻我行人归路,张着大嘴,凶恶要吃我们?”妖怪:“你这个恶孽,原该我吃的,只因你了善门,行了善事,今日非我也。却如何熬炼膏药,救好了我的仇人,还说无冤好话?”来思:“熬膏药固是我母,救好多人,却不知谁是你仇人。我母不知,误犯的罪过。望你可怜她老迈残年,我情愿代母,与你吃罢。”妖怪:“你果是个了善门的,你了这一孝心,便该我吃你,且也饶恕。只是那捕窃捕我辈兽多年,忍心伤命,积仇已。前因遇着,正要吃他,被他得命走脱,止咬了他一只左脚。正要与他日久不愈,以致伤生,却被你膏药医好。如今在此等他,只恐你母又把

却又有一人忙忙的问:“老师父,小足疾甚痛,也是有缘故么?”人说:“小看众位,哪个是没病无因行不得的?都有因,待我一一看来。”便把这痛甚的一看:“呀,你这痛还不算甚哩!看你面带笑容,心藏毒意,定是不与人方便解忿息争,乃是刁词拨讼。只恐天理有伤,王法有宥,这足之上还要痛得,行不得,行不得。也是你缘法,免了膏药贴,与你一粒安心,除痛回家,急急自问己心,自然此痛不发。”这人凛凛首谢去。人却又看着一人:“善人,你也是狠毒心,行不得。侧隐之心,人孰无有?宽裕之念,便现于。你为何见危难不救?视贫苦不怜?算人下井,还压以石!若要行得去,须是悔却从前,方可贴得膏药。”人看一个说一个。众人问一件,人答一件。总是冤愆,关系自己心术,并无一个善信仁人,遭此灾疾不能行走。众人听了,十人九服。却有一个笑说:“老,你言特迂,未足信。我村中也有持斋修善,生疮害病,不得行走的。”人也笑:“善人,据你说,持斋的就没个使心用心的?修善,就没故作故为的?或者他不为恶,也有一时不知不觉,不行忏悔,冥冥不差。难不是个报应?也只要自己思省,使行不愧影,就无灾障。”众人听了,连这个人也都拜谢。

人不如我,无求人之心,便有常自满之。老见教我,从今只谦卑以自罢。”人听了:“善人,若是如此,贵倨可以常守,还有尊荣在后,不消膏药,就坦然行得。”这人说:“我为取膏药,那婆婆叫我问老,原来是你要问我。若是不用膏药,却用何药?怎得坦然就能行?”人说:“善人,果是化却骄矜傲慢,我有一妙药,叫东坦健步,吃了就行。”乃取葫芦在手,摇了几摇,摇下一粒丹药,当下与他吃了下肚,果然就坦然利而走。

灯盏光亮,赤发一似红缨。青脸獠牙,状如鬼怪;查耳糟鼻,形似妖。手足都是一般无异,衣裳却少四角拖襟。见了他母两个,张嘴就要吞人。

正说间,只见把氏手携着许多膏药,来施与众人。众人接了膏药,方才一步一步挪足而去。也有听了人之言,一时大踏步走去。把氏方请人到屋吃斋,那人把手一指:“那远远走来了一个取膏药的。”把氏回一看,果有一个人肩伞担,大步走来,不似足疾不能行的。把氏看了这人,回哪里有个人?把氏望空磕:“爷爷呀,想是个好人。”便下拜起来。那担的走近上前,看着把氏,放声大哭。把氏方才认得是自己儿,母哭了一场。乃到草屋,把来思方说离散赘婿缘由,把氏也说逃躲到此真情,乃问如何找到此海沙荒。来思:“老母不是施膏药,我如何得知?想当年母会熬炼施人,故此我在村中。有个人指引到此,果然遇着老娘。”说罢,等了捕窃渔人回来,辞别老妪渔人而去。方才门,只见白、绿一对鹦鹉飞在半空,把来思望空而拜。把氏问故,来思备细说一番前因,母嗟叹不已。方才走到海边,找寻归路,忽然黑气漫漫,对面不见人踪。来思与母慌疑迷,只得席地而坐。少顷,黑只见一妖怪生得凶恶。但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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