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总师听了,说:“善信,这词句虽说直谏,只是迟了,且发挥太峻,定要招尤,惹
患害。”骆周笑
:“正如师父所说,小
写便写了这词,传
屋外,心里却动了一个不忍,想
:『他恋
昏迷,把忠言逆耳,可怜也是一日
情,便说不得省俭。』随启门请
他来。我看着他颜
真带愧容,乃是看了词句,却趋向我前,百般委婉,想:『如今这样光景,何不当初斟酌,听我朋友直谏。』彼时只得取些钱钞与他,却问他:『
柳丛中名
,座间把盏良朋,如今可来顾你?』他
:『今日若有钱钞得去,定然下顾下顾。』谁料这索疏终日还到
柳闲行,遇着
家有客,他胡撕
吵。
家无奈,设了一个计较,却也太毒:
家把一个乞儿用毒药毒了,称索疏来闹,故意串使乞儿争嚷,一时毒发
亡,却喊地方,指称索疏拳打人命,暗行贿赂,成了重狱。偶有人传到小于,叫去救他。小
仍念故旧,也顾不得奢俭二字,费了金钱,去白冤雪屈。谁知他恨昔日词句,反说小
与他同殴乞儿。赖有清廉官长鞫明,释我小
。这却是直谏招尤,看来也为俭起。”
为甚风
,恋烟
日狼游,千金一笑成虚谬。把忠言当仇,夸君
好逑,哪里知家筵
尽无人救。没来由,向吾开
,你好不知羞!
害。小昔年
一友,名唤索疏,这人平日
风
,肆游
柳丛中,乐无虚日。小
每每劝谏他不省,我
:『
柳丛中,损名节,伤
气,败坏家私,荒废事业。』他
:『人生世间,浮名寄客,百年瞬夕,有
问酒,有酒寻
,也是
人乐事。』小
劝得勤,他越拗得
,忠言不信,终
废了家产,来向小字借贷。我小
原恶奢喜俭,这样不听忠言的,便有多金,也不假贷他这败
。因见他衣衫久之褴楼,面貌憔悴,不似往时,他在门外窥张我屋内,我拒他不见,却在屋内作了几句词话传与他。”词话说
:
育师听了,说
:“再乞说一二,我师兄自有见解。”骆周乃说:“三宗是嫁一孤女,几乎毒害。也是往日有个族弟,不幸早亡,遗下一个孤女。这女
生得丑陋不堪,兼且秉
妒恶,村里乡外,哪个人家肯聚她为妇?年过三十,尚未适人。小
想起周济之愿,也顾不得奢费金钱,乃托媒氏,委曲男大未婚之家,把侄女撺瞒
嫁。媒婆到
将无
有,百般诱哄,丑的夸俊,穷的夸富,
这伤天理,只要图亲成,哪知你说媒,要赚人家酒
钱钞。到后来两家不与前话相对,多有公婆父母小家
,不说娶得一个贤德女
,到家
个好媳妇,却专在当初信媒妁讲的,行下财礼,陪嫁妆奁,如今前言不合后语,不是琐碎怨媳妇,便是两亲生仇隙。哪知这些小忿,便
是非祸害,还是欺天理骗女家的,因此都是媒氏损了
骘。想是小
也伤了这些心术,便是伤了,也须是方便孤女,一片好心。怎么古怪嫁了一个极有德义的好丈夫,不嫌他丑陋,说
:『妻貌丑陋,是我福寿。人家妇女貌丑的,自思退让,不似那恃
娆、争
怀妒之妇,贤德便敬夫,可不是丈夫的福?貌丑则丈夫
必寡,可不是保
的寿?』这两相和谐,也是小
一片好意。却甚古怪,那婆婆嫌媳貌丑,怪我撺掇成的。一日款待我酒
,那婆婆把酒内下了毒药,单单来把杯劝我,忽然耳内若有人说:『莫吃恶婆
毒害。』我小
也是不该受害,
意辞回。谁知婆
将酒
媳妇,可怜侄女被他毒酒将亡,却遇一僧人化斋,其夫以实告之,僧人
方立解。这可不是嫁孤女几乎毒害?”尼师听了,
:“这也与奢俭无
。”骆周
:“当初恨我撺掇事轻,怪我不舍陪助他媳妇些妆奁,说我俭啬情重。”尼师笑
:“这也无关俭啬,乃是善信一
善因,救了一宗恶难。比如,衣不赠贫汉以准官租,已为刀下鬼,安有今日?
鸭不赠偷儿,火焚岂免?只为直谏词羞怀恨,定有冤诬。纵然撺掇嫁女,也是一
功。只是善信积德不纯,故有此几番曲折。”骆周便问师父:“积德如何为纯?”二师
:“贫汉一人也,施贫汉一义也。何为俭吝于前,奢侈于后,前有怨恨,后动
恩,此便是不纯,若是奢行于前,自无后怨。”骆周听了,
首称谢,说
:“师父,你这
理真痛快愚情。”
育笑
:“我二师兄哪里是痛快愚情,却是本来诛心之论。且再请问,自嫁孤女后,又有一二施济事么?”骆周答
:“小
为此不论奢俭,但有济人
,便是
费金钱,也说不得。一日村乡旱涝,连地饥馑,地方官长施麦饭以济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