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化善医宗jiaogan脉 客人货

话表化善变了dao人警戒蔺员外，众人问他来历，他说chu来历几句，往门外飞走，临走又说：“显灵庙后殿来问。”众人见他飞去不见了，惊叹是个神人，来度化员外，个个回心向善。这化善原奉大圣高僧劝戒村人，离了前村，却走到后村。只见一个仆人，同着一个医者前行。化善走近二人shen边，听他彼此问答。医者问dao：“你家主召我医谁？”仆人dao：“医的是主人妻妾。”医者dao：“想是两位娘子有病。不知因甚成疾？”仆人答dao：“医家自有手段诊脉看病，问我何用？”化善听了，笑dao：“这恶仆晓人不当如是。这必是甘连家妻妾缘故，我如今正要寻他劝戒。”乃摇shen一变，也变了个卖药走方的，地上拾起块石tou，变个串铃儿。让那医者进了甘连大门，他却在门首摇着铃儿走来走去。仆人见了，问dao：“你这医家卖的是甚药，医的是甚病？却是内科外科，方脉大小科？”化善哪里知dao，胡luan答dao：“是内科。”仆人dao：“可会医女人？”化善dao：“专门，专门。”仆人听了忙入内说知甘连。甘连随叫请人，正好与地方医家计议用药。

仆人请得化善入屋，化善与医者、甘连叙礼坐定。这医者便盘问起来，dao：“dao兄贵chu1？尊姓大名？却是哪家方脉？”化善哪里答应得chu，只是随口混答。甘连却问dao：“先生请同医兄进内看小妻妾的脉。”化善dao：“小子行的医不与人同，看的脉也不与一样。且请教医兄，是看的哪家脉？”医者dao：“小子是王叔和传来，左心小chang肝胆肾、右肺大chang脾胃命这六bu脉”讹善dao：“佣的是哪家药？”医者dao：“是四wu二陈、辛温寒热诸样方药。请问dao兄是哪家脉？怎么与小子的不同？想起太素脉。”化善答dao：“小于诊的是个jiaogan脉。”医者dao：“为何叫zuojiaogan脉？”化善dao：“小子这jiaogan脉，乃妻妾有病，诊夫之脉；若是夫病，却诊妻脉；父病诊子脉，子病诊父脉。”甘连笑dao：“先生，你说夫诊妻脉，妻诊夫脉，谓之jiaogan。若是父病自有母，子病自有妻，如何又父子jiao诊？”化善笑dao：“主人你却不知。比如有父无母，自然诊子；有子无妻，自然诊父。若是有母无父，便诊其媳。”医者笑dao：“若是父母妻子俱无，却诊何人？”化善dao：“便诊弟兄。”医者dao：“今有一人，弟兄并无一个，有病却诊何人？”化善dao：“但诊朋友。”甘连笑dao：“朋友却多，不是一个，又个个亲切，如何诊谁？”化善dao：“朋友千个，契合必有一人，如古人guan鲍、陈雷。要问病者平日是谁jiao契，便诊这jiao契之友。”甘连笑dao：“你却与此人说jiao契，只怕此人不与你jiao契，却诊也不切。”化善听了，把眉皱将起来，dao：“此chu1不必诊了。你有病，想着此人jiao契，此人之心却不与你jiao契。这病不消诊，不必用药，自然在他替你害了。”甘连越发笑起来，说：“你有病，怎么害他？”化善dao：“病皆心作，他负你心，便是自病。所以我这诊的叫zuojiaogan脉。”甘连听了，dao：“果是先生说得有理。小子妻妾有病，便烦先生诊小子的脉。”化善乃诊甘连之脉，说dao：“主人，你妻病却不在你发，是你父母shen上发的。但用药有三难：医了你妻妾，却医不得你父母；医了你父母，却医不得你妻妾，两不能医。先使你妻妾重病难痊，后却叫你灾殃无药可救。有此三难，便是卢扁复生，华佗再世，也救不得。莫说请这位dao兄诊脉，便是王叔和来，也诊不chu这一宗冤孽。”甘连听了，dao：“先生此话，实关小子肺腑。只是此病，小子知四wu无补，二陈枉然，料先生诊脉既神，医药必效，人前一言难尽，少待说此衷chang。”

甘连乃辞谢了医者，留着化善再求诊脉，说dao：“先生既说父病诊子脉，子病诊父脉。小于老父时常有些寒热失调，望先生再诊小子之脉，看我老父之病何因？”化善dao：“我曾有言说过，有父无母，方诊其子。主人既有母在，还当诊你母脉。”甘连听了，乃进后屋，说与母知。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