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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余半仙祭炼招魂法霓裳子(2/2)

那正德天到了来日五更,驾幸太和宝殿。抬起来,忽见居中正梁上粘着一幅红纸,约有一尺余宽,五尺多长,好似贴的镇宅符一般,纸上蝇小楷,只不知写的什么东西。天见了,吃了一惊,:“这事奇了!此殿正梁,足足有九丈余,四围无丝毫立足之,除了仙人,那个能上去粘贴此纸?”立召值殿官查问。值殿官奏称:“昨夜并不见有人到此。”古语说得好:聪明莫如天。况这正德皇帝是个英明之主,心中早已明白,莫非就是这班侠客所为。即命侍尉将桌叠起,扒将上去,万万难难的将红纸扯下。天接来一看,那上面粘的浆糊尚未燥,不觉心中凛凛。看那写的是一尘、霓裳、默存、山中、鹪寄生、徐鸣皋、一枝梅、罗季芳、徐庆、狄洪、徐寿、王能、李武一十三人同奏宁王恶迹,从姑苏打擂起,直至现在赵王庄上,一桩桩,一件件,细细写明,要求天赦众人之罪,将宁王早早剿除的话。不知正德天如何发落,且听下回分解。

那张永带了宁王书信,一直,来见天,把黄三保错认张锐、误投书信之事,一一奏明,将宁王书信呈上。正德天龙颜大怒,:“老贼擅敢如此!朕躬待你不薄,你却贪心不足,只想谋逆。怪不得众大臣皆奏宸濠蓄意造反,俞谦、王守仁连上数表,说他早晚必定兴兵。如此看来,尚有何疑?”立刻传旨,命廷尉同了张永到家中,将黄三保并四个家将一齐拿下,收禁天牢,待等来日早朝,着张永同刑严刑审问。张锐得了这信,吓得魂不附,立刻命人请回朱宁商议。随即差人到江西宁王送信,将上项事细细写明。朱宁听了此信,连夜赶来,打听消息。

王庄上,一日兴旺一日。又过了几天,徐鸣皋说起宁王参奏俞谦并十二弟兄之事,霓裳:“此事极易,只消我去如此如此,便不妨事了。”鸣皋听了大喜:“若得如此,极妙的了!”一尘、默存、山中、鹪寄生齐:“此计甚妙,相烦霓裳走一遭罢。”霓裳应允。到了明日,辞了众英雄,往京都而去。看官,自此赵王庄上军威壮盛,戒备严,南昌城内并不前来攻打,只不过各自暗里算计,所以两下相安无事。我且一并搁起。书中单表黄三保自从那一日奉了宁王旨意,送那表章京,要求朱宁、张锐从中帮助,带了回个家将,晓行夜宿,路上非止一日。那一天到了都城,在张仪门内升店住下,先要去见朱宁、张锐。那朱宁本来姓钱,因为正德皇帝,与他赐了朱姓。他有个兄弟叫钱安,在良乡县知县。这两旧他告假往良乡去探望兄弟,故此不在京城,只有张锐在于西厂。黄三保打听明白,命家将携了金珠礼,将宁王书信带在旁,遂到西厂而来。

那三保初次来京,人路不熟,见一个老者过来,便令家将问张锐张公公家在那里,老者用手指一所大宅:“这不是张公公家么?”黄三保便依着他走去。守门的去通报。那知这位太监虽则姓张,却不是张锐,就是昔年扳倒刘瑾的张永。为人忠心耿耿,作事细心,正德天亦十分,现今执掌东厂。当时闻得江西宸濠差官到来,暗想咱家素不与他来往,其中必有缘故,便命请到里边。黄三保乃是个卤夫,便将书信呈上,并将金珠礼一并排列桌上;将宁王嘱咐他在天面前要陷害俞谦并罗德、鸣皋等十二弟兄,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张永以差就差,假意满应承,吩咐手下人把礼照数收,立刻摆酒肴款待三保。那四个家将在外面,亦然赏赐酒。张永饮酒之间,探听宁王动静。黄三保只当他是张锐,便把宁王的反迹,尽情倾吐。张永留住了三保在家,暗暗吩咐家人,不许放他一人外;自己亦推去见天,少顷定有好音。黄三保不知是计,满心喜,以为此次功劳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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