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想不透。他说已经奉了八爷的令旨提督行辕还是要腾要我们移到北安定门外去。他还说皇上驻跸关防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步兵统领衙门里的两万军兵还能护不了圣驾?奴才当时气急了说话就有些走板。我说他年大将军也是个人他也是两腿中间夹个**有什么了不起的!主子走时有旨意京师的防务是归十三爷统筹的。你九门提督和我丰台大营不是上下级我们没有隶属关系。你想调我的一兵一卒都得先请示十三爷。你请十三爷知会兵部拿勘合来作凭证。要不然我连他年羹尧也拒之营外。娘的谁没打过仗?他年大将军带着三千人马行军能不带帐篷和锅灶吗?”毕力塔一口气完牢骚稍一停顿又说“主子爷奴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国舅爷。自打太后老人家薨逝他就总是有事三竿没事也三竿地找奴才的麻烦。丰台大营和他的步兵统领衙门本是各司一职的。前些天两队兵丁巡哨时出了点口角是非也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嘛他逮住我就训斥了一顿。这样吹毛求比我这没有比的还能活吗?”
毕力塔可真地是气急了也不看皇上就在上边坐着荤的素的骂人的粗话全部撂出来了。张五哥和下边的侍卫、太监们想笑却又不敢笑。雍正皇上开始时也是一愣后来一想这位丘八大爷识字不多可能他不认得“吹毛求疵”的那个“疵”字把它叫做了“比”又因读音相近。他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而是陷入了深沉的思索。张廷玉却连毕力塔这口误都没有听出来他想得更多。丰台大营里马步兵种齐全还管着一个水师是京城的防务支柱。隆科多放着允祥不请示却和允禩这样胡乱摆布这不是别有居心又是什么?皇上曾让他看过甘肃巡抚呈来的密折那上边说风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正在年某的军中活动。这次年羹尧带着三千兵士进京万一有什么不测的事情生他这个当宰相的当如何处置才好呢?
允祥又是一阵呛咳咳完了才说“毕力塔你应该知道管兵带兵就应各司其职各管其事也各有各的权限范围怎么能乱了套呢?年大将军征讨有功这次进京叩阙演礼是由吏部安排的。典仪一完他带的军兵当然不能住在城里要驻守城外待命。丰台大营不能乱你们不管住到哪里指挥中心更不能乱!你是我使惯了的老人了不管我病与不病这事都该回我知道的。要不要和他们争执理论那是我的事。你怎么张口合口的全是粗话这像什么样子?”
雍正冷笑一声说“怡亲王教训的全对!你毕力塔有两条错一是不该犯粗骂人更不该骂年羹尧;二是不该遇事不回禀你十三爷。今天既然在这里说过了朕恕你无知之罪你好生地办差吧。朕只告诉你一句话丰台大营一步也不能挪!”他略作停顿又问“哎?马齐是干什么吃的?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好像置身局外一样连一点表示也没有?”
允祥见皇上又怪罪到马齐忙出来替他说话“主子马齐这些天连一刻也没闲住。他主持的是政务每天看折子、接见外官、处理日常事务遇上重要的事还得转奏皇上。前几天我看到他时见他竟瘦了一圈儿!主子您消消气不要怪他了。”
允祥说得很有道理马齐此刻的日子确实难过京师的局势也确实是在瞬息万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