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并没有污刘王氏。”程森抗声答“因卑职起复需要用钱就随行就市向佃们加收一成租金所有的佃都答应了只有刘王氏一家抗拒不。下边的用人们气急了才烧了他家的房我也已把犯事的人开革过了。刘王氏为了赖租来到我家中她当众卖风敞还说了许多疯话被我赶了去。我自己一妻二妾又是这把年纪了怎么能上她的这个当？想不到他的公爹也是个无赖八月十六带着他的两个孙闯我家中并且当场饮药自尽。卑职虽然极力抢救但已是来不及了。此案已经臬台黄大人多次审讯证据一应俱全。卑职也是个读书人不敢欺心昧理求中丞大人明鉴识伪这个罪名卑职是不敢承受的…”他说到要。还扯汗巾来拭了拭泪。

“刘王氏的案听说已经审结了咱们李制台亲自跑到北京向万岁爷说案里有疑。所以皇上才让李制台复审的。李制台如今不是制台了他是钦差大人哪！”

“回大人卑职原在江西盐康熙六十年因亏空库银撤差追比。雍正三年亏空补完起复为泰安同知因母死在家丁忧守制。”

“扎！”

“你作过什么官？原来在哪里曾任何职又为何故回到本籍？”

李绂轻轻地说“你抬起来不要怕。你的案早已在臬司审明立卷了本抚也曾明察暗访今日就要将此案查明了断。本抚虽然已奉调回京但也奏明当今圣上此案不结我绝不离开湖北一步你尽放心好了。来呀——带被告程森上堂。”

边看一边还在议论着“哎李抚台不是升了直隶总督吗怎么还来咱们这几的事？”

这里正在议论着突然又是一阵哄原来是湖广察使黄的大轿到了。只见这座大轿后边还跟着汉府、县官员的两乘轿。他们走衙门着差役们的指来到签押房里坐下等候开审。就在这时只见衙门众人闪一条路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由一名师爷引导着走了来。这个刘王氏打官司打了三年都打名来了谁不想争着看看她长的是什么模样啊？看得她也不敢抬羞怯怯地走了衙门照李绂李大人的吩咐拿起了那柄足有四尺多长的鼓槌。差役告诉她“把胆放开照着大鼓上只敲吧！一直敲到放炮升堂时来人传你你再去！”

“咳铁打的衙门的官你想让他留下他就能留下下？”

李绂惊觉地看了一黄他记得黄也曾在江西藩台作过官难他要为程森翻案还确有背景吗？当下一边思索一边说“好一个‘孝’你孝未满就敢宿有夫之妇你置孔盂之和国家法度于不顾岂不是也太大胆了吗？”

衙门外又是一阵躁动两名衙役从西侧刑房里带着程森来。这是个大约五十来岁的人胖胖的脸上倒也五官端正。他却一也不怯场就地打了个又是一揖便站在那里静等问话。李绂知他是作过官的便将手中惊堂木一拍问“你就是程森吗？”

李绂转过来问“汉县你是审官程森当时是不是这样招供的？”

一个老喃喃地说着“清官啊难得一见的清官！老天爷保佑他来到咱们湖北火耗只收到六钱…”

“咚咚咚…”这声音从门外一直传到了后堂李绂的耳鼓里。李绂站起来吩咐一声“升堂！”便向外走去。黄他们三个见主官已经过去当然不敢怠慢也跟两步走了来。就在这时三声堂鼓响过三班衙役巡抚衙门的几个师爷和一群手执大的衙役们蜂拥而。大堂上响起了震摄人心的堂威“噢…”刘王氏照着师爷事先教好了的一随着堂威声来到大堂门双手举供状喊“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作主啊…”李绂沉静地站在那里说了声“传请黄大人和汉知府柳青、汉县令寿吾上来与我一同会审——把刘王氏的状呈了上来。”

李绂将状看了一遍叫“刘王氏！”

“民妇在…”

“是晚眷生就是程森。”